一刻钟后。
“姐夫，那个宅子就是公羊老师的住所了。”
走过街拐角，前方的王太阳伸手一指，只见一座粉墙黛瓦的高门大院出现在二人面前，张无机眼中却闪过一丝惊疑。
这不是昨天晚上那宅子吗？
“难道公羊家暗中联络了其他同宗之人？”
“要在江州捣乱？”
张无机心中暗道。
“姐夫？”
见张无机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王太阳不由得跳起来，伸手乱晃。
这位姐夫个子实在是太高了。
王太阳分明有些羡慕。
“哦，没事，走吧。”
“姐夫，公羊老师这人很严厉的，若不是有什么学识上的疑难问题找他讨论，他是不见客的。”
“那怎么办？”
张无机挑挑眉。
“嘿嘿，那就看你小舅子我的了。”
王太阳招招手，探头朝两边望了望，随后做贼似地走上了另一条胡同。
“公羊家不止一个门，我们去找蝶师姐。”
“蝶师姐？”
张无机疑惑地反问。
“公羊蝶，是公羊老师唯一的孙女，人可聪明了，可惜就是腿脚有疾，不怎么出门，跟我关系很好。”
“咱们就说去找她就好了。”
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公羊府的某个侧门，王太阳走上前去敲了敲。
不一会儿，一个娟秀的脑袋弹出来，看到王太阳，笑道：“你个小滑头，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咳咳，绿珠姐姐，这不是就想了你，顺便来看看蝶师姐嘛。”
“呸”
那丫鬟啐了王太阳一口，随后疑惑地看着后者身旁的张无机。
“这是我的姐夫，也是个读书人，想跟着我来长长见识。”
“哦”
丫鬟绿珠将信将疑地打开门，叮嘱道：“可不要大声喧哗，今天府内有贵客来临，小姐都出去了一会儿呢。”
“知道知道。”
从外望去这宅子感觉平平无奇，然而方一进来，格局便大为不同，奇山异石，亭台楼阁，处处有景，低调奢华，不愧是公卿府邸。
在绿珠的带领下来到了公羊府的学堂附近。
“诺，小姐就在那里，陪客人呢。”
“我们去看看。”
王太阳已经按捺不住，笑嘻嘻地跑去跟自己师姐打招呼了。
张无机原本想要跟上去，然而看清了那位坐在轮椅上公羊小姐的聊天对象，脚步一顿，终究是没迈出去。
怎么会是她？
“这位公子，您不去拜见一下我家小姐吗？”
“她可是名满大魏的才女哦。”
“我一介外人，贸然拜访公羊先生未出阁的孙女，怕是不妥吧？”
“没事，我家小姐向来不在乎这些虚的，只要能有所得，连街边乞丐都能被她奉为上宾呢。”
话说到这里，不出去见主人也不太好。
当然，张无机更想与另一位女子交谈。
“太阳，你怎么来了！”
公羊蝶惊喜地看着从后院跑来的王太阳，脸上满是盈盈笑意，头上的粉色簪花都在微微晃动，显然十分喜爱这个师弟。
“想蝶师姐了呗！”
“姐夫，你快来呀。”
公羊蝶面露疑惑，看着跟在绿珠身后，不紧不慢走着的那男子，后者面容俊朗，气质沉稳干练，却似乎有一股冲天锐气隐藏在其中，让人见之倾服。
公羊蝶正要开口，耳旁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哟，这不是无机师兄吗，怎么有空来找小妹了？”
“谢姐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姿容寻常，曲线窈窕的女子身上，后者面带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兽王宗老祖，谢天仇的后辈，谢灵韵。
或者说，红尘一脉，卫染。
张无机眼中略带复杂，先是朝着主人公羊蝶拱拱手，随后对着卫染道：“谢师妹那日一别，已经过去近半年有余了吧。”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