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孙女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说出这样的话。”霍文有些生气。
“我当然知道,那既是如此,你就应该放下才是。莫要再执迷了。刚才你爹提到的那个唐雨竹是何人啊?”
“他是唐叔叔的儿子,一个很没出息的人。”霍文装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孙女,说谎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你的嘴可以说谎话,你的心不一定会说谎,它会把你的真实情绪写在脸上。那孩子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
“爷爷,我承认我刚才说了谎,可是唐雨竹是我在镖局里关系最浅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小文,爷爷不明白你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与龙熙宁之事已无可能,难道你要一辈子不嫁吗?”
“爷爷,我当然会嫁人了,不过唐雨竹绝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的其他事情,但是我知道两件事情,第一,你爹告诉我,这个人武艺不高,但是他却战胜了比自己厉害的对手,一个人处于劣势却能获胜,他凭借的不是武艺,而是心中求胜的信念,据你爹所言,当时他们一行人是为你去寻找解药,那么那个求胜的信念是什么,我认为无外乎两种,一是对每一条生命的珍视,二是性命垂危之人在他心中有特殊的分量。第二件事情,刚刚我没说让你嫁给唐雨竹,你刚刚的回答却是不打自招。爷爷言尽于此,总之此事不管如何,你既参与其中,当与他们共同进退。”霍爷爷说完离开了霍文的房间,他想自己的孙女一定需要一个人单独想一想。
霍文的思绪在霍爷爷离开之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的脑中如同放电影般过着一幅幅画面。樱花巷中的初次见面,潇湘乐坊的默契合奏,广州城郊外,水晶笛摔落在地上的画面。麓川战役前线,两人合作击败沐晟和沐昂的情景。荣轩堂中那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旁人看到的是她的镇定,唐雨竹听到的是她的冷漠。只有她自己明白,在看到唐雨竹倒下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在听到唐雨竹因为救自己性命难保之时是多么难过,在走出CD府城门之时没有看到那个身影的失落。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伪装的若无其事,但是她在自己面前却无法伪装下去。她的心因为龙熙宁搞得伤痕累累,她不想那么快再次让它为情而动。可是她知道她克制不住了,唐雨竹让她的心对情又有了渴望和期许。她不能再逆心而动,那就再让这颗心放肆一次吧。就算是不为情,这次她也应该尽自己所能去解救镖局里的人,因为这件事是她起的头,因为关在牢中的是她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