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晚上的雪,整个世界都铺上了一层银装。
车轮压在积雪上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越离家近,贺燿心跳的越快。
他现在甚至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告诉父母他为什么带回来两个女人。
一个还是她的老师,一个是她的同学!
还他喵的是高中同学!
难道还要用家访的那一套?
算了吧。
这东西也就用一次还行。
用的多了,贺燿自己都感觉尴尬。
来不及多想,车已经停在了贺燿家的门口。
本来就五分钟的车程。
贺燿的爷爷已经等在门口了。
看见停下来车却有些疑惑。
这车看起来就挺贵的。
他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直到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贺辉的时候,贺燿爷爷才敢认。
“老大,你这车是借的吧?看着就洋气的很。”
贺辉上去搀扶着爷爷,说:“爷爷,这车是咱家自己的,可不是借的。”
爷爷说:“啊?那这车得多少钱啊!”
贺辉说:“不贵,也就二三十万!”
爷爷说:“二三十万!我的妈呀!这年景是不一样了。
想当年,我们一天才挣一毛钱!
这还得是好的年景。
差一点的,才八分!”
贺燿下车笑道:“爷爷,可不现在的年景好多了?
我哥现在可能挣钱了。
您就好好活着吧,以后就剩享福了!”
爷爷满脸慈祥的笑容,说:“好好好,能挣就好!
爷爷享不享福不打紧,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武青青下车,热情地喊道:“爷爷!您老身体还好吗?”
爷爷开心地笑着:“好,好着呢!看见你们都能回来过年,身体啊,别提多舒坦了!”
路晓瑶和张芸也跟着下了车,有些不自然地叫着“爷爷”。
爷爷表情一滞,看了看贺辉,又看了看贺燿,说:“张老师我认识,另外一个丫头是……”
贺燿正要说话,路晓瑶却抢先说:“您好爷爷,我是贺燿的同学,老家是北县的。
这不是好不容易放假了嘛,过来转转。”
正说着,贺国忠和刘桂芳疾步走了出来。
“怎么在门口聊起来了?快进屋!这巷子里边风多大啊!”
两人的目光明显在路晓瑶和张芸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两人也甜甜的“叔叔阿姨”叫着。
刘桂芳先带着几个女人和爷爷进屋了,留下贺燿三父子搬东西。
贺国忠一边搬东西一边说:“我懒得管你们在外边做什么,也管不了。
岁数越来越大了,没那个精力。
不过当爹的还是要提醒你俩,做事儿别昧着良心。”
贺辉笑道:“爸,说什么呢?咱这钱可都是正道上来的啊!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
贺国忠瞪了贺辉一眼,将一箱子酒塞进贺辉手里,骂道:“你懂的个六!拿着吧!再给你来一箱!就跟个傻子似得!”
贺辉搬着酒进屋了,贺燿见贺国忠又从后备箱里边拿出两个礼盒,说:“爸,我来拿吧。”
贺国忠没有搭理贺燿,又掏出一箱子干果,拎起来说:“胳膊还疼吗?”
贺燿笑道:“不疼了。爸,您别担心,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刚才贺国忠说的话贺辉没有听懂,贺燿却听懂了。
贺国忠和刘桂芳都是顶聪明的人。
从这段时间的蛛丝马迹上应该已经猜出了一些什么。
不过很明显,贺国忠也觉得现在摊开了说不好。
这也算是父子之间的一种默契吧。
贺燿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不管在面对路晓瑶父母还是张芸父母的时候,都能够保持理智。
打心眼里,他觉得他们是外人。
在对于路晓瑶和张芸的问题上,贺燿的立场跟他们是对立的。
他只有想方设法的拿下对方,才能够达成自个儿的目标。
但是回到家里,他却慌了。
在父母面前,他首先自个儿就觉得这件事不占理。
底子都虚了,还没打仗腿都软了,连枪都拿不稳,这仗还怎么打?
而现在再看,贺燿的担忧完全就是多余的。
贺国忠和刘桂芳看到路晓瑶和张芸的第一眼就明白是怎么个事儿。
老两口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其实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人家姑娘现在能站在他们家的门口,那么就证明人家家里边没什么意见。
女方都没有意见,他们有什么意见?
难道有姑娘愿意跟他们家的傻儿子不好吗?他们不高兴吗?
既然高兴,为什么要去做这个恶人呢?
其乐融融过个年不好吗?
非要搅个鸡犬不宁就是个好?
都是人精,都不傻!
这种事情谁会做?
至于说村里边人怎么说。
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有本事你家儿子也能够领回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老子佩服你!
……
在这里,冬天冰箱冰柜什么的就成了一个摆设。
家家户户都有不住人不生炉子的闲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