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死我了啊……”王无常捂着鲜血四溢的伤口,一屁股摔在地上,打着滚的在地上折腾,痛不欲生,跟一刀没捅死的公猪似的,惨痛哀嚎,撕心裂肺。
守卫在一旁的清兵忙冲上来扶起颤颤发抖的王无常,将他搀扶到凳子上坐下,一位年长的老兵见王无常伤情严重,忙惶恐地朝清兵吩咐道:“愣着干什么啊!快,快,快把王大人的耳朵给抢回来啊!”
话音落地,忽地冲上去四五个清兵,按头,掰嘴,扳下巴,费了半天的劲头才从刘铭祺的嘴里将咬掉的整只耳朵给抠出来。
“哈哈……兄弟,你真让老哥对你刮目相看啊!原来你比我还嘴馋。老哥我猪耳朵倒是吃了不少,这人耳朵还是头一次见你吃,好吃吗?”葛尔泰不顾浑身的伤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打趣道。。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用他妈的美国话叫very good。”刘铭祺吧嗒吧嗒嘴,笑嘻嘻地道。狠狠地出了一口胸中的恶气,这他妈的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耳朵就掉。
“哈哈……”话音落地,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地狂笑起来。
清兵小心翼翼地捧着血淋淋的耳朵在手心里,躬身递到王无常的面前,禀告道:“王大人,您的耳朵?”
“去你妈的,”疼得死去活来的王无常一见到那只跟随了他三十多年的肥耳朵,硬生生被让刘铭祺给咬下来了,不禁又心疼又来气,一脚踹在清兵的小腹上骂道:“抠出来还他妈的有屁用?”
清兵跪地求饶:“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那位年长的老兵忙道:“王大人,您还是赶快去找医生去吧,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耳朵帮您给安上去?去晚了可就来不及啦!”
疼得龇牙咧嘴的王无常,带着哭腔问道:“还能安吗?”
老兵也有些吃不准,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解释道:“耳朵还是热乎的,估计差不多。。”
王无常此时也疼得有些受不了了,耳朵能不能安上其次,光这鲜血哗啦啦地快流一脸盆了,再不找医生,命都快保不住了。于是,他也顾不得再对付刘铭祺和葛尔泰,匆忙带着手里捧着耳朵的清兵就往牢外跑。
将跑出几步,突然间又转回身来,狠声狠气地朝守牢的清兵们吩咐道:“你们给我听着,将这两个罪徒每人给我抽一百鞭子,少一下,本官拿你们试问,打死了,本官有赏。。”
“喳!”清兵们齐刷刷应道。其实心里更恨不得刘铭祺把他另外一只耳朵给咬了才好呢,这小子平时就没什么人性,仗着是顺天府的五品治中的官职,整日里对这些清兵们说打就骂,不当人待,清兵暗地里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虽然如此,清兵们也不敢违逆王无常的军令,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的官职不止大上一级,为了保住饭碗,为了保住脑袋,那位老兵吩咐两个清兵留下执行鞭刑,其他人退到牢外巡逻站岗。
留下的两名清兵倒也不客气,捡起地上的铁鞭便朝葛尔泰走了过去,要知道葛尔泰的身板虽然结实,但是再结实?那也是血肉之躯啊!哪抗得住一百鞭的抽打。。
“住手!”还没等清兵把手里的鞭子举起来呢,刘铭祺就急着阻止道:“请两位牢头稍安勿躁,王无常已经走了,两位牢头有必要为他卖命吗?只要你俩别在打了,本官给你们银子,要多少给多少,你们看如何啊?”
其中一个清兵挠了挠脑袋,回头斜了一眼另一个黄面孔的清兵,俩人觉得刘铭祺似乎说的有些道理,但毕竟身穿兵袍,身不由己,网开一面,往往会带给自己杀生之祸,黄面孔的清兵上前,为难道:“我们也看不惯王无常的所作所为,可是我们都是当兵的,哪敢违逆他的军令啊?”
刘铭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呵呵笑道:“有了银子还当什么兵啊,回家当老爷多舒服啊,有吃有喝,有妻有妾,有花不完的银子,何必在这当孙子呢?”
两个清兵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辈子都没出人头地,更没过上上等生活的他们,对刘铭祺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向往,便试探性地朝刘铭祺问道:“那……那这位大人准备给我俩多少银子?”
“你们自己开价?打算要多少才满意?”刘铭祺一见他们问价,便知此事有门,爽快地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类千古不变的定律,谁愿意放弃这大好的发财机会,而不去赌上一把呢!
“我们要……五……五千两银子。”其中一个清兵战战兢兢地问道。感觉自己好像狮子大开口的感觉,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的没什么底气。
“没问题,本官给你们每人一万两银子,足够你们三代人用不尽花不完,共享荣华。。还有,你们赶紧给我兄弟喝口水。”
“是是是,”两个清兵连口答应道。俩人被这数目惊人的数字砸得晕头转向的,显得有些难以相信。因过度兴奋激动所致,在跑去桌边给葛尔泰端水的几步路,连迈哪条腿都不记得了,几乎是蹦着去得。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人犯晕,让他干啥他干啥。
端来茶壶,嘴对嘴喂了葛尔泰半壶茶水后,一个清兵好像反过神儿似的,拍了拍脑袋,朝刘铭祺又道:“你们现今已是囚徒之身,身无分文,何为凭证,小人怎知大人的承诺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