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出使襄平,慰问公孙度,告诉他,若燕王有意于幽州,朕可助他!”刘渊表情上带着狡黠。
贺兰当阜皱着眉头问道:“柯能那边方背弃燕军,累其兵败,能接受我们的善意吗?”
“呵呵!”刘渊淡淡一笑:“此次,燕军与赵国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我军主动与其合作,其岂有拒绝之理!”
“万俟槿!”
“臣在!”
“自你效忠于朕,至今,逾二十年。这些年,常年于外镇守征战,戎马倥偬,甚是辛苦。朕闻你身体有恙,此次,就虽朕回长安,好好休养身体!建都数年了,作为我大夏举足轻重的大将,怎可连都城都没见过两次!”刘渊想了想,对万俟槿道。
“谢陛下体恤!”万俟槿起身拜道。
他对此有所预料,十几年来,夏国诸将都有所习惯,在外手握重兵的大将,隔几年都要被调回都城当几年“寓公”。以往是在美稷,如今是长安。所有夏将,无一例外。
万俟槿算是比较特殊的了,他没有长住帝都的经历,但这些年也几易职位驻地。从始至终,刘渊对军队的重视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这几日,就随朕在草原上转转吧!”过了一会儿,刘渊吩咐道。
塞北草原,刘渊业已有上十年履足过来,在中原待了那么久,再归“故地”,竟有些生疏感。在刘渊内心中,对草原他是不怎么放心得下的,毕竟地盘太大,地理太远,兼顾起来太难,尤其在他统治重心彻底南移之后。
在漠南所设立之漠中、漠东两都府,放权少,则不足以应对其复杂局势,尤其在幽州面临着赵国的挑战。放权多,那刘渊生恐养出个祸患来。毕竟夏国草原之都督,简直是一方土皇帝,稍微心有不矩,就能掀起大乱。
远隔数千里之遥,他于长安垂拱,对漠南草原,也实难有多强力的控制。如今,刘渊也只能对草原掌权者进行轮换,以保证对草原的控制。按例三年一换,如今已经演变为两年,但若有战事,如去岁,却也难照既定之制实行。
此次北来,令刘渊稍微心宽的是,他依旧被草原人奉为神明,他依旧是他们的“撑犁孤涂”。
如今的大夏,刘渊以其数十年累积巨大的威望,足以带控诸域,威加数千里。但再过一些年,他彻底进入人生后半段,他的精力不足以顾忌那么广的土地时,草原若有变乱,当如何?
刘渊心里清楚,想要既征伐中原,又牢牢掌控住草原,确是太难了。就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渊以其双腿,走遍了附近的邑落,以帝王至尊,抚慰夏民,安抚人心。
已至夏末,便准备南归长安。此次北巡也算结束了,没干多少事,近三个月的时间就那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