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娄渊带人策马上前,那百多匈奴人早已发现了稽娄渊这支军队,但见是匈奴骑兵,也不戒备,依旧围着那支汉人商队。
但见五百铁骑,不发一点人声,就那么缓缓逼近,被那些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看得极不自在,那些匈奴骑士不由得互相张望,紧张极了。
领头的佰长心头也有些惴惴不安,额头有些冷汗冒出,同是匈奴人,对方不会攻过来,对自己人动手吧。
仆固怀荌上前扫视了周围一会儿,大声喝问道:“你们领头的何在?是哪个部落的?”听到对方有人出言了,百长反而松了口气,即使对方问话间都是恶狠狠的,那五百铁骑融为一体的气势,让他们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稳了稳心神,出列试探问道:“小人乃左谷蠡王部落百长,不知你们是?”他自是以为这些人是来与他们抢夺汉人商队这只猎物的,报出呼衍具的名号,便是想让他们却步,毕竟呼衍具在南匈奴中一向很霸道。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让思绪有些恍惚的百长回过了神,只见一个年轻的匈奴贵族策马上来,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如看着一只蝼蚁一般,轻声说了句:“我是稽娄渊!”
百长闻言,顿时一惊,他虽然不在王庭,但对于稽娄渊的大名可是早有耳闻。心里有些想要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如此静茹之师,整个匈奴除了王子稽娄渊,还能有谁。想到自己还扯起呼衍具的名号作大旗,所有人都知道二人不对付,百长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一阵慌张。
有些结巴地拜见,稽娄渊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道:“单于早就有令,对于往来美稷的汉人商队一律要以礼相待,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公然违背单于旨令吗?”
一番疾声厉语,把那百长吓的不轻,本就有些害怕,被稽娄渊威势一逼,当即滚落下马,跪在地上,连道不敢。看着底下慌乱不能自已的匈奴百长,稽娄渊眼神古今无波,挥挥手道:“起来吧,带着你的人,滚!”
那百长也不想着什么商旅财物了,利索了上马欲带人离开。这是稽娄渊的声音又传来了:“记住,单于的命令不容违背。还有告诉不在王庭的匈奴部民们,若再有违背,抢掠商旅行人,影响我部族贸易往来通道者,下回就没这么简单了!”那百长闻言诺诺两声,屁滚尿流般奔走了。
稽娄渊转头看向那支已经惶惶不安的汉人商队,手一挥,也让手下人将之围了起来,策马靠近,淡淡问道:“你们谁主事,是打哪里来的商队?”兴趣盎然,好久没有遇到让他如此感兴趣的事了,权当生活调剂了。
而被围商队神经可不敢有丝毫放松,被稽娄渊麾下围住,有种刚离狼窝,又进虎口的感觉。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领头的匈奴贵族看起来可好讲话多了,听其言语,也有保护往来商旅的意思。
商队护卫收起了兵器,两个汉人出列,该是主事之人了。稽娄渊打量着二人,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也算年轻,一脸的精明之象,面对稽娄渊倒是颇为沉稳。“苏双、张世平,拜见这位大人!”
稽娄渊闻听那二人名字,眼中当即精光爆闪,似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给这数十人反抗的余地,连人带货物,一并拉往自己部落驻地去了。
苏双与张世平二人这一路可谓波折不断,听闻匈奴这么有财遇,冒着偌大的风险,着急数十人,从冀州进了些货物,欲至美稷交易。
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行路坎坷何止千里,历经艰辛。没想到快美稷,先是被打劫,而后便对那匈奴贵族不由分说掳至这匈奴巢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