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曦将最后一头魔犬扒皮拆骨,宋守诚也带着宋家仅剩的几人回来。
至于小风寨里的人,无论是宋守诚还是张曦,都懒得去管,随他们去了。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干净的。
这些人让张曦恶心。
宋家人弄了量马车,载着宋家小姐一行,缓缓而行。
张曦自然不打算跟着马车慢行,那要走到何年何月?
反正敌人已经团灭,又有师傅,啊不,师兄运作,警告白河国,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当然,要走也是晚上走。
大白天的,搂搂抱抱的,还是飞在天上,实在是有点招摇过市,张曦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再说,虽然巫师没有规定,不在凡人面前显露超凡。
但大多数巫师,还是默认这条规则的。
张曦也没必要,轻易违背。
每一条‘规定’背后或许都别有深意。
张曦可不是什么愣头青,和其光,同其尘,才是至理。
另一边。
黑袍巫师丢下手术刀,连手上血迹都没擦,便来到洞口。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地面凸起,‘长’出个粉红色肉团,肉团迎风便长,直到五米左右。
“噗噗噗”的水囊破裂声中,一只只或纤细或粗壮的人手伸了出来,将外面薄薄的肉膜撕开,露出里面诡异的怪物。
这是一只湿漉漉的‘蜘蛛’。
由无数头颅与四肢拼接而成的‘蜘蛛’。
黑袍巫师一指,这‘蜘蛛’就变得透明,很快便消失不见,只能从倒伏的草地看出,‘蜘蛛’依旧存在。
阳光被黑影覆盖,一只翼展足有五米的巨大乌鸦从天而降,吹得黑袍翻飞,隐约看到隐藏在阴影下的脸。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
皮肤黄绿,满是堆叠的褶皱与粗大的毛孔,一根根扭曲的毛发,从缝隙中探了出来,随意生长着。
乌鸦羽毛泛着金属的光,鲜红的眼睛狡诈又残忍,尖锐的鸟喙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
不过,这些比起乌鸦头顶那如王冠般的‘肉冠’来,都显得微不足道。
“鸦王,我们走。”
黑袍巫师说着,轻抚铁羽鸦王的颈羽,翻身坐在它发背上。
铁羽鸦王长鸣一声,带起脚下泥土与麦穗,冲上天空,眨眼便化作一条黑线,直向小风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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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水源头乃是高索山脉,蜿蜒而下,从白河口奔流入海。
流到安昌国境内,已经临近尾段。
因此,哪怕旱灾已持续五个月,依旧没有断流,只是水位略有下降。
此时河水向上涌起,露出里面的人影,正是白河国王黄明真。
他送走东凸使者,连饭都没吃,马不停蹄的坐上飞盘,潜入水底,沿着白河一路向上,顺着感应找了过来。
天边一道黑线划过,眨眼消失在眼前。
白河国王猛的抬头,眼中紫光大放,甚至在他的瞳孔中,还有细密的符文转动。
一圈套着一圈,放大缩小,仿佛高清镜头在对焦。
“黑巫师?会是他吗?”
白河国王喃喃自语,下意识的进入战斗状态,蛋壳形的土黄色立场,悄然浮现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