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您在贴吧里发的帖子吧?”
“您是?”
“我叫崔浩明,我需要找您帮忙,钱什么的不是问题。”
郭映高兴的很,竟然这么快又来活了:“您告诉我地址,咱们见面再说吧。”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说出一串地址,郭映招手拦下路边的出租车向那里赶去,昨天去邹星实验高中度人往生挣了三千块,可对于女朋友的期望和她家人的要求来说只是沧海一粟。
经三路是条老马路,远在几十年前就位于市中心边缘,由于那时候经济发展缓慢,所以这条马路周围最高的建筑物也只有六层,旧房老屋都会有一种缺乏生机的感觉,破败而又荒凉,但几十年前能住在市中心的人绝对也有不小的能力。
沿街中心有一棵百年老槐,槐树遮挡了大片的阳光,使得半个街道都阴冷不已。
“经济圈都往旁边移了,这里接活也少,我们跑出租的一般都不爱来。”开车的师傅好像也有感触,望着玻璃外面不算平整的路面叹了口气,“不过这里倒是出过很多传闻,大家都说那棵老槐树不吉利,还有说那树晚上就能活过来生吞喝酒的醉汉。”
郭映看着车外一点点远离的槐树:“这是咱们市的招牌吧,我看周围不少商家还用它命名。”
“以前倒是,还有年轻人往上面系红绸许愿,传闻突然多起来也是这几年才有的事情。”司机师傅说完这句话踩住刹车,“木器厂家属院到了,就绕过那堵墙就是。”
郭映付了车费道声谢,打开车门迈步进了这片荒凉的小区。
楼栋与楼栋之间的距离很大,中间的空地也很宽阔,还有三个小男孩在楼跟底下踢着足球,在郭映走进来的时候那些踢球的孩子忽然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这个生人然后拔腿跑上了楼。
“我长的这么凶?”郭映很郁闷,抬头见四号楼已经在左手边了。
找到四号楼的四零二号,郭映敲开了门见到了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男人。
“您……这么年轻?”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诧异,“是您发的帖子对吧?”
“就是我,请您直接说您的事情就好,剩下的我来做。”
男人还是有些怀疑,但又不得不开口:“我来找您是因为我儿子,他在年初得了一场怪病,治了半年了仍然不见好转,家里老人说不能再在医院当病治了,让我找个有道行的人看看是不是撞邪。”
“撞邪?”郭映点点头,心说撞邪是道士讲的,我又不是牛鼻子老道,“你说是生病,具体是什么症状?”
男人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就有种要掉泪的感觉:“他妈前年因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我本来以为人生最惨也就是这样了,可是年前的时候我发现我儿子说话开始不清楚,连走路的姿势也慢慢地开始僵硬。”
郭映说:“怎么个僵硬法?”
“腿弯动的很慢,跟不上落脚的速度,走三步就能摔一跤。”
“这应该是神经问题吧?”郭映并没有觉得不对,首先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邪性的事情,有因才有果,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能和这些东西有什么因果。
“我们去的就是神经科,可是治了半年根本没有效果,后来我把他接回老家……”男人忽然眼神一震变得有些恐惧,用低沉地声音颤抖着说,“我发现我儿子他经常去我妈的鸡窝,我一开始没当回事,他能有些心思去玩儿我也放心些,可是到了晚上我妈喂鸡的时候才看到那些鸡全都被……被咬死了!”
郭映闻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儿子在哪儿,带我去看看他。”
“真的是撞邪?”
“不是撞邪,比撞邪还要严重,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比撞邪还严重?”男人听到这儿反而不紧张了,很奇怪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我以前是个唯物主义者,毕竟我上过大学,但是儿子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什么办法都尝试。”
“你是觉得我在骗你,没什么能力却想坑你一笔大钱?”郭映心里很郁闷,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不像好人,可自己也是个大学生看起来应该单纯的很吧。
“难道不是?比撞邪还严重还能怎么样?”
郭映咧开嘴笑了两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但是那些鸡没死对吧,你儿子好像没有把它们咬死。”
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然后捡起桌上的车钥匙:“您跟我走,我儿子现在在老家让我爸妈照顾着。”
跑进车库郭映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很奇怪的是这种味道并不是死人身上的,因为那腐臭味里带着一股生气,但能确定的是这股让人恶心的味道是从车里面传出来的。
等着郭映上了车,男人很急迫地开出了小区,一路奔着市中心西边而去,那里有个存在了很久的小镇,郭映以前有个高中同学就住在那里,以前还曾今去他家做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