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码头上已经是一副船头靠着船尾的局面,众多船只窝在了一起,倭国人从四面八方向席君买扑来,顿时,防不胜防的他身上便挂了彩。
“不想被抓去倭国开矿的,就捡起地上的刀剑跟某一起杀出去。”
席君买虽然是托大独自冲上了船,但也并非是无脑之人,在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下,他想到了让船舱里的人拿起被自己杀死的那些倭人的武器反抗,至少能帮他分担一部分压力。
然而,情况有些不对,那些人居然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茫然的看着自己,只有最先出声的那个人有些犹豫的捡起了自己脚边的一把倭刀,那人,正是胡才。
“都是无胆的怂货,枉费爷爷拼了命的来救你们。”
席君买一刀劈开了三四个倭国武士刺过来的刀剑,怒吼了一句,然而,吼完他才知道哪里不对,这些人好像根本听不懂自己说的汉话。
胡才颤抖着捡起了地面上的一把倭刀,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这时,他背后不知道是谁,竟然猛的推了他一把,按照计划,胡才应该是帮助船上的人脱困,博得孙享福的同情,混到混享福身边去的,然而现在,他手上的倭刀居然是向席君买的后腰刺去了。
“嘶拉。”
一股寒意从席君买心里升起,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腰,倭刀划破他上身的棉衣和丝绸内衣,一股血液从刀口淌出,瞬间染红了席君买的衣衫。
“狗贼,敢暗算爷爷。”
席君买一手握住了胡才刺过来的倭刀的刀刃,反手就是一刀,胡才的头颅飞起,死的时候,他的眼神都还保持了无辜和不解。而那柄刺伤席君买的倭刀也被席君买朝扑上来的几个倭国武士扔去,刚才,要不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危机意识,他已经被胡才一刀捅了个对穿。
现在,虽然险险的避过了要害,腰上却是被倭刀刺了个大口子,受了重伤。要知道,一个武者战斗的时候,腰是发力的关键,腰上中刀,席君买的战斗力瞬间大减,不过,这时刘士利终于杀了过来。
“席校尉。”
护卫队的成员很快就将中了刀的席君买围在中间。
“此间有阴谋,刘校尉,不要放走船上的人。”席君买忍着痛朝刘士利道。
“此处乃是我大唐地界,他们跑不了。”刘士利继续组织战斗,却也顾不得席君买,这时,跟在后面的孙享福却是看到了船上的情况,已经跑了过来。
“快,带到咱们船上去施救。”
席君买身上的刀伤有几处,尤其是腰腹处被胡才刺出的这一刀,刀口很大,不过看他的精气神,一时半刻应该是死不了。
“胡才?”
在席君买被护卫们架起来之后,孙享福赫然看到了他身旁的一个人头。
“你,认识他?”忍痛的席君买转头看向孙享福问道。
“有些过节。”孙享福有些发蒙的道。
“看来某今日这一刀是为你挨的了。”
孙享福懂了席君买说的意思,没在船上多留,匆匆的往幸福号上赶,这个时期的医疗水平有限,孙享福可不敢让那些庸医来医治席君买,搞不好一些外伤也能被他们治死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船上有一个装扮和大多数人差不多的人,朝甲板上胡才的人头看了看,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刚才,可是他将持刀的胡才推向席君买的,而之前跟胡才说话的那个人,此时已经被他打晕丢到了河里,同伴应该会趁乱将他弄走。
“那艘船上应该都是突厥人。”李淳风一直跟在孙享福旁边,他虽然只有一把拂尘在手,但一直是一副很淡定样子,细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厥人?”孙享福快步的跟着架着席君买的护卫走着,闻言才转头看向李淳风。
“贫道闻到了他们身上的膻腥味,应该是从长安奴隶市场买的突厥奴隶。”
孙享福闻言,也只能暂时将其记在心里,此时,救治席君买要紧。
“去,把我船舱里的酒精,针线,棉纱,全部拿过来。”
孙享福一把将席君买的棉衣脱下,便见他胳膊,胸前,腰下,以及小腿,共有五六处刀口,不过刀口都不深,只有腰间的刀口淌血最多,便先将先让其侧身,把伤口露了出来。
“速速涂了金疮药包扎上,贫道这就写方子,你们腿脚快的去城中抓药······”
“还是我来吧!”见李淳风一副要替席君买疗伤的样子,孙享福打断道。
这么大的伤口,你涂点金疮药包扎上就完了?明显不科学嘛!
很快,护卫将孙享福所说的东西搬到了席君买的舱房中,不由分说,孙享福打开了一瓶酒精,就往席君买的伤口处倒去,像是给他洗澡一样,一点也没有省,冲洗完,又棉花球将伤口周边擦干净,然之后竟然开始穿针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