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被两个仆役打开,稚奴见到了这个世界又一至亲家人。
只见一清瘦老者,身高约六尺余,身穿着一身灰白色长袍,颊下蓄着二尺灰白色的长须,头顶发量较少,紧剩的头发盘起用一根竹木簪攒起,脸上的肌肉萎缩得厉害,一看至少六十岁高龄了。
是的,刘陶年轻时候,到处游学,也在雒阳做过官,但是由于性格问题,不到三十岁就早早地从官场退下,回道祖籍颍川治学。
同样,刘雯作为刘陶的唯一子女,也是那个时候在颍川出生。
到如今已经有三十七载。
在这个时代,长寿同样是有钱有势人家的代名词,人很耐活,但是自汉末百十来年,普通民众活得并不是很好,很多都在生死线和温饱以下苟且地活着。病痛、灾害,轮番上演,就算不死也给折腾死了。在这个时代活着,尤其是偏远的地区,或许是一种折磨。
因此,普通民众想活到六十岁以上,难度可想而知。
看着眼前的花甲老人,刘雯赶紧拉着还在打量的稚奴,上前给刘陶行李。
士乾和士坤也不敢托大,跟在后面行了大礼。刘陶不管是名声,还是亲近程度,都当得起他哥两的大礼。
刘陶眼巴巴看着几人,跪拜之礼完成后,赶紧拉着刘雯的胳膊拉她起来,同时说道:
“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
刘陶指着稚奴问刘雯道:
“此子就是吾麒麟孙?”
刘雯满脸笑容地回答道:
“诶!稚奴,还不叫王父!”
稚奴听到后,赶紧双手环胸,扼首喊道:
“孙,稚奴,谨向王父问安!安否?”
刘陶听完,点了点头,挺直了身子,换成洪亮的声线回答道:
“王父尚安,起!”
刘陶很满意,稚奴的动作熟练,声音恰当好处,一看就是在礼仪上下了大功夫,不愧是以《周礼》传世地士家。
稚奴礼成后,又换了一副姿态,轻盈来到刘陶地另一边搀扶刘陶。
刘陶反手握住稚奴的小手,满是亲昵。
刘陶指着有些拘谨地士乾和士坤两兄弟,问道:
“这两小子是?”
刘雯听到后,突然有些紧张地说道:
“次二子是威彦仲弟,为公的两位公子。”
其实,从广信出发之前,士壹就找过刘雯谈,想请刘雯帮忙引荐两个儿子与刘陶认识,至于能不能收徒,看缘分和造化。
而刘陶略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既然是威彦的子侄,也算是自家人,先进屋再说。”
说完,几人就经过庭院,来到正厅。
其实,本来稚奴的意思,已经到了中原腹地,并不像交州和荆南那么混乱,一行百十余人的队伍,略显招摇,不过文殊和邓伯不肯,他们得到的任务是护送稚奴一行人,直至稚奴再次回到交州。
言外之意是,如果稚奴但凡有丁点以外,这群人也就不用回去了。
这是文殊的话邓伯好不容易得来的晋升机会,他们是十分看重的。不敢有丝毫马虎,而且稚奴的身份作为他们也知道,作为名气外显的神童,他们的担子非常重。
是的,士赐对稚奴非常看重,一行百人在外奔波的花销可不低。
刘陶的住所,不像士家庄园占地几十里,刘陶的住所也就是几进出的庭院,前后厢房、客房也有不少,本身刘陶的本家人也较少,所以一行护卫和丫鬟堪堪住下。
刘陶的住所虽然没有其他颍川世家占地硕广,但也颇为雅致。假山、亭阁、花园、奇珍异植等比较齐全。
当经过庭院的小道时候,稚奴发现种植在石子道路两边的绿植,叶瓣颇为熟悉,眯着眼睛,想着这是何物。
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登几人来到正厅后,吓人上了茶水后,开始正式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