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牢房里,湿漉漉的,因为牢房建在地下,一旦下雨,本就低洼的排水不畅牢房积水渗地哪里都是,就像是沼泽一样,多亏有碎石铺成的石床,垫上些麦秸,勉强能够缩着身体躺下。
但这可不是人能够忍受的,囚徒叫苦喋喋,也只是换来狱卒的铁棍敲击铁门,以及更加潮湿的口水。
“你看那个细皮嫩肉的家伙,这家伙不会死了吧,坐在那种地方,一动不动,屁股都快浮肿了吧?兰洛人都是傻子吗?”
囚徒们总是能够想尽各种办法找到乐趣,此刻就将目光盯到那个新来的家伙身上,年纪轻轻,长相还挺英俊,但那双眼睛有时却会如同寒月里的冰霜,拒人千里之外,也没有那个女人会喜欢这种家伙,更何况还是个囚徒,只是他兰洛人的身份让他们这群人很感兴趣。
“喂,兰洛的朋友,你这是犯了什么事?”一个胆子大的壮硕男人朝那里喊了句。
出乎所有人意料,听到喊声,男人稍显疲惫的睁开眼,挤出笑容,“我想大概是误会了。”
男人的话语引起哄笑,都来这里了,还觉得被冤枉了,但也打开了话匣子,兰洛人的礼貌在此人身上也有所体现,对于对于所有问题,男人总是礼貌回答。
“你说那个女军官?”
在男人问起将他抓紧来的那个女军官是谁时,众人露出了兴趣,希奥特人的话题里永远不会离开漂亮的女人。
“对,”男人点头。
“她可了不得,虽然年纪轻轻,可是一位女伯爵,不相信吧?”胡须发白的老者显然对这些东西很了解,“前不久的抵抗魔神的战斗中,她的父亲带病上阵,战争胜利后不久就病逝了,小姑娘继承爵位,家族里再也没人管得了她了,毕竟是军人家庭出身,家族也靠军队维持,便加入联军,而且他们家族据说在军队里很有威望,和休顿家族差不多。”
男人表现出比以往话题更高的兴趣,从积水弥漫的牢房里站起,走到门边朝老人问:
“大叔,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嘿,”老者尴尬地笑了下,“有道是猎鹿需识路,这不是为了偷点东西嘛,也就一点,一点而已。”
“老家伙你找死啊,她家的东西你也敢偷!”一个囚徒大笑。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老者无奈的摇头。
男人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也只有这种时候,那双眼睛又变得冷若冰霜。
“她的名字叫什么?我的意思全名?”
“怎么?你对她有点意思?”老者笑着问,“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吧,省的一会儿那群家伙把你拉出去斩了。”
“娜塔莎—米特—拉切特。”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
“拉切特……”男人低声念着这个姓氏,近乎无声的说,“海克蒙德野心还真大啊,差点我可要错过一件大事了。”
男人突然将手伸出铁门,一条项链从手中滑下,他接着大喊,“狱卒先生,麻烦您过来一趟。”
老者惊的眉毛直立,“你不会真的想那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