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庞统领步军赶至成都,赵云等迎入后,即设宴相待。不想,许靖因不满庞统冷落,也不辞行,径自拂袖而去。因庞统久随马超,故素来鄙视沽名钓誉之徒,见此不由心下大怒!自思许靖颇有薄名,若纵容之,只恐益州难靖,遂生杀心,于是以隐晦言语嘱咐杨恒,却不知其能否领会,正暗自思忖间,便闻王累发问道:“未知唐公如何处置我等?还请军师见告!”
庞统沉吟良久,答道:“唐公谋深似海,统安能忖度?但唐公用人唯才,公等皆才堪济世,何愁不得重用?”
王累闻之,逊谢几句,追问道:“军师以为,我主季玉公当居何职?”
庞统略作思忖,沉声道:“刘使君帝室之胄,宽仁爱民,恩泽遍及蜀中,且顺应大势,使我军轻易遏制孙策西进,其功非小,即便委以刺史之职,亦难表使君大功!故以统浅见,唐公或调使君入六部任职,甚或位居三省亦未可知,届时便是赵将军见之,亦需行礼!”
王累见说,面露不豫之色,扬声道:“我主息甲兵,封库廪,举众降顺,却只得闲职,唐公何不能容人也?!”
庞统闻言,肃容反问道:“自唐公立国以来,何时有过闲职?!何人得任闲职?!唐公为政,开诚布公,用人唯才是举,公不明就里,岂能随意揣测?”
王累闻之,暗自惭愧。
刘璋见此,忙出言道:“璋久居蜀中,恐不服长安水土,还请军师转告唐公,璋愿就于蜀郡结庐为民。”
庞统放声大笑,摇头道:“依使君之功,即便不愿入长安为官,亦当得封乡侯之爵,此生富足无忧!”言至此,忽见益州众官皆面色不豫,顿时恍然,接着道:“诸公可知唐公所部,爵位最高者即为乡侯,且只寥寥数人,便是征西赵将军,亦只亭侯之爵!”
众益州官吏闻之,顿觉讶然,纷纷出言询问。庞统不得已,遂将马超所立官爵制度简略叙述一遍。众官方才了然,面上复现喜色。。。
这边厢,杨恒引三五亲军已奔至许靖府上,就立马前门,喝门吏传报!
门吏不敢耽搁,忙窜入府内禀报。
许靖闻之大怒!顿足喝道:“匹夫无礼太甚!”言毕,即令门吏辞之,吩咐道:“就道老夫略感不适,已然歇息!”
门吏见说,面现为难之色,踟蹰道:“府外军汉凶神恶煞,小人。。。小人实不敢出府!”
许靖愈怒,遂亲自出府,扬声喝问道:“何方军汉?竟如此不通礼仪?”
杨恒闻之,勃然大怒,便欲拔刀,忽忆起庞统之言,遂强自按捺,略微拱手道:“本将杨恒,领先锋之职,上校军衔,因征西将军设宴,为庞军师接风洗尘,故令本将请许太守赴宴!”
许靖见杨恒仍不下马,顿时气塞胸臆,出言讽刺道:“原来是杨将军当面,久闻杨将军乃唐公内侄,虽为氐人后裔,然战功卓著,果然虎父无犬子!惜不明汉家礼仪,恐难登大雅之堂!”
杨恒见其竟辱及杨兆,顿时暴跳如雷,拔刀怒指许靖,咬牙瞋目道:“眼见不过一介腐儒,安敢辱及我父?!”
许靖毫无畏惧之色,竟向前两步,哂笑道:“果为将门虎子,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话未说完,便闻杨恒暴喝一声,手起刀落,将许靖斩于马前!
其长孙许游、外孙陈祗见之,惊怒交加,即令仆役将杨恒等围住,并遣人飞报刘璋,继而伏地抚尸大哭。
杨恒怒火大炽,自思道:“此番有违军令,必死无疑!既如此,何不将此等虚伪之徒斩尽杀绝?!”念及此,即回身谓亲军道:“此事与你等无干,速速退去,本将欲斩尽此间人等!”
众亲军闻之,奋然拔刀,大呼道:“愿与将军同死!”言毕,即策马砍杀许府仆役!
众仆役大骇,纷纷四散奔走。
杨恒马刀连闪,先斩许游、陈祗,正欲杀入许靖府中时,忽被一亲军拦住,拱手道:“将军且住,许靖只有一孙,现已伏诛,府内皆为仆妇侍女,杀之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