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沿途看着韩远居住的地方,不断点头。
自己一生,做梦都想寻找这么一个静逸绝美之地,和妻子养老于其中。
可是,自己当真命苦,不当大君了,比当大君的时候还忙!谁让他养了个不省心,到处惹祸的儿子呢!
忽然就越想越生气。老子和你娘为了你和你的江山,彻夜操劳!你倒好,一推六二五,跑到这里躲清静!
正在此时,他们已经接近了那几间木屋,一个穿白袍的身影从木屋中跑出来,白影一晃,眨眼就到了跟前。
韩远冲韩山撩衣跪倒,行礼道:“儿不孝,害的父亲远道来寻,父亲一路辛苦!”
韩山低头看儿子。从他出来的身法看,儿子现在的武功,恐怕当真深不可测了,移动几乎无法看清。
他都无法看清,别人让他宰了都不一定能看到他。
韩山绷着脸,冷哼一声道:“你可真行!还知道你不孝啊?把你爹娘扔在家里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带着媳妇跑这儿来享受,像话吗?”
韩远不敢抬头,连声说道:“是,是,儿有罪,请父亲责罚!”
金秀秀在一旁撅嘴,小声咕哝道:“怨谁呀?你们不让我们在一块,非得把我们拆了。我们不跑出来咋办?你们把我们逼跑了,还赖他不孝,真不讲理!”
陈灿知道金秀秀没有礼数,急忙过去拉韩远道:“君上先起来,咱们还有大事商量。”借此将话岔开。
韩山也知道金秀秀野生惯了,从不知道礼数,心里也没有要和她计较的意思。
他不发话,韩远是不敢起来的。当下又哼一声道:“起来吧,先论国事。你是君上,不用给我行礼。”
韩远起身,将父亲和陈灿让进木屋客室。木屋内并不装饰,墙壁都是带着树皮的松木,连桌椅都是粗木制成,然而干净整洁,愈发透出古朴之美。
大家围着方桌坐定,金秀秀从外面火上提了烧开的陶壶过来,将冒着热气的,滚开的开水倒入桌上放好茶叶的另一把陶壶里。
顿时,一阵香彻心扉的清香传出,令人精神一震。
木屋的门口和窗子上,都挂着芦苇织就的帘子,隐约透出外面的景色和远处的雪山。坐于木屋之内,当真心旷神怡,如在仙境。
洗茶之后,金秀秀再沏满茶壶,待上一会儿,提了茶壶,将清香的茶水给各人斟上,口中说道:“这是我们自己优选了品种,种的茶叶,请老君上和大司吏品尝。”
韩山不错眼珠地看着金秀秀,待她倒完茶水,忽然说道:“你打算叫我一辈子老君上不成?”
金秀秀一愣,却不明白如何惹到了这位爷,瞪着大眼,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陈灿反应快,笑对金秀秀道:“老君上是我们臣子们叫的,郡主殿下和君上是一家人,如何能叫老君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