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扶着顾芳婷,跟随着蟒蛇穿过一片樱花林,那朵朵盛开着的樱花渲染着整个夜空,当绝命和顾芳婷从樱花树下路过时,那樱花花瓣便随风飘落,如精灵般玩皮的跳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
顾芳婷见此美景甚是心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些卷画之中,还有着如此世外桃园之地。她那颗久违的少女之心在那片片樱花的崔动下怦然心动起来。
那不再被束缚着的双脚,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便。那顾芳婷便紧紧地依偎在绝命的身边,双手轻轻地落在绝命的手上,这时的她感觉自己正走在那婚礼的以殿堂之上,下有土地公婆,上有天神明为证,她发现自己将来愿意嫁给这个不顾自己性命来保护自己的男子。
对顾芳婷来说这是一场花嫁,她的心早已彻彻底底的嫁给了绝命,那周围的樱花树如仙童般将最美好的祝福撒向自己。但绝命对周围的一切却无动于衷,美丽的花嫁让他想起了过往。那片片的花瓣如刀割般拍打在他的脸上,那花香如毒药般慢慢地煎熬着自己的身心,他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因为媒妁之言嫁给了自己的哥哥,他无法想象自己一心想娶的女人,最后却成大哥的九姨太,成了自己的嫂子。这对绝命来讲是一件多么荒诞而又可笑的事情。
一片樱花悄悄地停留在了绝命的衣袖之上,绝命见后只是将其轻轻吹去。
花影在月光下舞动着,它们在风的带动下,向着同一个方向飘去,慢慢地汇聚成一个人形。
只见那人将水袖高高的举起,它一个侧仰,一个转身,将水袖旋转着抛向空中,带起一片粉色的樱花。她摇曳着婀娜身姿,在樱花的簇拥下,渐渐显露出了真身。
只见那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双膝微微跪地,用那白色的水袖将脸半遮了起来,但又好奇的偷偷打量着绝命。
“花姬,今天有贵客到来,还不赶快速速迎接。”蟒蛇说道。
只见花姬,放下长袖,俯身而拜。
“贵客远临,恕小女子冒昧。”只闻那花姬声细如泉,极为悦耳动听,就连顾芳婷听后也倍感心醉。她从来也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透过它的声音顾芳婷浮想着花姬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花姬慢慢地支起身子,抬起了头,那容貌彻底让顾芳婷迷醉在了其中,沉鱼落雁闭月又羞花之词都无法修饰她的动人之处。顾芳婷作为一个女人,她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如此让自己心怡的美貌。
“我们前来大扰,请您不要见意。”绝命似乎显的格外的淡定,对于那花姬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并有礼的向那花姬微微鞠了个躬。
蟒蛇继续向前走着,花姬见蟒蛇经过后也便起了身,默默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花姬,行一步似杨柳风前摆,甚是好看。
穿过樱花林,只见不远的坡上有一栋庄园。那庄园依山而建,绕泉而落,虽说不是气派非繁,却有一副人间仙境之气。
通向那庄园的石阶是由不规则的山石铺成,那石阶顺着那山路蜿蜒而上。
绝命和顾芳婷踩着石阶向上走着。那石阶因长年未有人踏足,那石头上长满了绿悠悠的苔藓,那顾芳婷一不留神便差点失了足,幸得绝命一把扶住才免于摔伤。
他们行至庄园前,只见门两边的木桩上刻着诗句,左刻:枝横碧玉天然瘦;右刻:恋破黄金分外香。在木桩的上方架着一块牌子,在牌子上写着:玉泉山庄。
花姬将绝命和顾芳婷引进了园内,只见在园中栽着一株腊梅,那红色的梅花见有人进门便绽放开来,顿时让整个园内充满着浓而清的香味。顾芳婷看在眼睛,惊讶在心里。
蟒蛇将绝命他们引进了屋。只见屋内的榻上放着一张小茶桌,蟒蛇在桌边席地而坐,将它那蛇尾慢慢的盘了起来。
花姬则从外边打了一壶水来,置于一个小碳炉上,慢慢地烧了起来。
蟒蛇示意绝命坐下,绝命不好意思地将满是污秽的双膝跪坐了上去,因为顾芳婷出于寻那蛇的害怕,便靠坐在绝命的身边。
“等喝过茶之后你们可以在我这浸浴片刻,那泉水对你的伤有好处。”蟒蛇对着绝命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这么脏,怕会弄脏了你的泉水。”绝命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来者便是客,你就不要再推脱了,待会我会叫花姬给你准备一套合身的新衣。”
这时花姬递三个杯子,她先往绝命的杯子里盛上水。
绝命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感觉此水甘甜,香纯,接着绝命又品了一口道:“这是何处之水,如此的甘甜香纯?”
花姬笑道:“这水是取自喜马拉雅山脉的融化下来的雪水,加上当地首开的樱花,便可泡制而成。”
“喝完茶,请两位宾客沐浴更衣。”蟒蛇像位老者似的对花姬吩咐着。
花姬点头后便退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副画里?”绝命开口问道。
“为了一段情!”蟒蛇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许仙?”绝命对于人与蛇之间的爱情,许仙似乎就成了唯一的一个代名词。
蟒蛇摇着头笑道:“不是,我可不是白蛇娘娘。她的传说没有人可以复制。”
“不知可否一说,你的那段往事?”此时的绝命已是洗耳恭听。
蟒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是青丘竹林间的一条小红蛇,常年与众狐仙为伴,听得许多人间的爱恨情仇的故事。谁知青丘内讧,白狐一族溃败,我随残存的狐仙撤离,谁知在途中被白狐们遗落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樱花林中。至此之后,我便长住于喜马拉雅山脉之下,行与樱花丛林之中。却不想一日在林中游玩之时,见一人昏倒在樱花树之下,我便将其救起。我见其外貌清秀,让我想起了在青丘之时听过的那些故事里的书生。我化人形伴其左右。后我见那人举指文雅,心理甚是喜欢。但问及他为何会晕厥在此,他却不再吱声,在他的心里好像藏着许多不被人所知的事。我本想他会在康复之后,自行离开。却不想他在我这里一呆,便是三年之久,在那三年里,也是我最高兴快乐的日子。他教我画画、学字、写诗。三年之年,当我觉的他不会离开的时候,他却在那樱花开的最盛之年离我而去。我记得那天,从外面闯进来了众多兵马,我看着被众人见他都纷纷下跪,而他则在众人的掺扶下上了马车。在离开之前他向我保证,他一定会回来接我。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之后我便一直在那个地方等他回来,一等便是十几载春秋。直至有一日,我遇上一位白眉老道,他见我人身蛇尾便将我捉了起来,并封印于此画之中,之后老道将画赠于当时的东汉安帝,当安帝打开画时,我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举指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可是那时他已妻妾成群,他怎么可能还会记得那个卑微的我呢!当时我感觉心如刀搅,便甩袖而去,久居于此处。看着众帝王的千秋霸业朝起夕落,也早已习惯了人事冷暖。而我则静静地安居于此,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那花姬呢,她是怎么进来的!”绝命问道。
“说来也是巧,在我被封进去的时候,一片樱花瓣正好落在我的身上,花姬便随我来到了这里。
“那鬼王是怎么进来了?”绝命接着问道。
“最近在那画中有了那座庙,我就发现有东西常进出此地,”蟒蛇说道:“我知道那个庙叫刹,是出自于白眉道从之手。”接着蟒蛇指着绝命背上的刀说道:“你背上的刀也是。”
“什么?”绝命吃惊的问道:“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蟒蛇点了点头道:“那个白眉道人捉妖本事甚是了得,他把我封起来后,就被东汉皇帝招去专心研制你背上的那把刀,后听说那白眉道人觉的此刀煞气过重,担心没有什么东西能制止住它,他便以恶制恶创出了刹,用刹来制刀。可后来白眉死了,刹也不知去向。”
一壶茶饮毕,花姬便走了过来,跪在蟒蛇后面说道:“可以请两位贵客沐浴更衣了。”
蟒蛇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点了点头,对着绝命说道:“让花姬带着你们去吧!”说完她便又将杯中剩余的茶水饮尽。
花姬带着绝命和顾芳婷来到一个泉坑中,泉上泛起着轻烟,细看在泉坑中有泉涌不断从地上冒出来,。
“你们两人的衣物已准备好了,请两位慢用。”花姬说道。
“我和他一个池子?”顾芳婷害羞的说道。
花姬这时看出了顾芳婷的羞涩,道:“恕小的失礼,隔壁还有一个汤浴,小女子立即带你过去。”
从泉里冒上来的气水将顾芳婷的脸薰地通红,她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花姬也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绝命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用泉中的汤水洗净了自己满是血迹和淤泥后便跳下了温泉。此时的绝命正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他感到在温泉的浸泡下,身上的每一根筋骨都得以伸展,他感到自己困极了,乏极了,那眼睛也开始打起了架来,在那轻烟缭绕的汤泉之中,绝命慢慢地睡了过去。
进入梦境的绝命感觉自己行走到一条泥泞地小路上,前面每个人都穿着军装,背着枪正在向前赶着路。远处的队伍如一条长蛇般蜿蜒向前着,前面不断地传来指挥官的催促声,绝命抬头看到那低压压的云层盘在山顶,细细粒粒地雨滴飘落下来,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襟,绝命看到在不远处的路边,行走着一个背着竹箩的小姑娘,她光着脚走在路的边缘,那条又粗又黑的辫子被细密的水珠所占据着,前面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从她的身边踱过。绝命正慢慢地向他走近。绝命看到了她穿着那套破旧苗族服装。绝命从她身边经过后,又回头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只见她用那伤心而又焦急的眼睛也正看着绝命。突然前方发出了杂乱的声音,绝命听到有人在喊:“有埋伏!”顿时枪声四起,爆炸声充满了整个耳朵,天上的飞机不知何时呼啸而至,子弹嗖嗖地从绝命的周边飞过,无数战士霎间应声倒地,整条山路变成了屠宰场,炮弹时不时的落在战士们的身边,稀稀落落惨叫声混杂着火药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喘不过气来。绝命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已被吓的跪坐在了地上,哭着,喊着,她害怕极了,绝命叫她快过来,但是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不间断的爆炸声,早已盖过了绝命的喊声。绝命上前想去抱走她,只闻一声轰响,一颗炸弹已在他们间炸开,绝命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的眼睛迷蒙了起来,周围雾蒙蒙地一片。
绝命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好像要从心口蹦了出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洗去了脸上的汗水。绝命又做了这样的梦了,你这样的梦境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的梦中,所以他有时候害怕睡觉,以往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让自己无法自拔。
池中慢慢地漂过来一瓣樱花,接着又是一片。绝命将其中一片捞起放于岸边。这时从迷蒙的池水中又漂出现来许多片樱花花瓣。
绝命向着那樱花瓣游淌了过去,他淌过那水平浮起的白色的雾气,发现一枝巨大的樱花枝已悄然的从外面翻墙而过,感受着那温泉的暖意。那花瓣在不经意间凋落下来,有些落在那岩石之上,有些落入水中。
只见花姬正光着脚丫坐枝头,伸手接过那凋落下来的樱花花瓣,垂泪而泣着。
绝命见到便问道:“不知花姬姑娘为何而伤感!”
花姬见绝命问道,忙拭去脸上的泪水,道:“不知公子醒来,小女子却在此暗自神伤,真是失礼了!”
绝命将身子靠到了岩石边上,从水中又捞上来一片樱花花瓣道:“万物皆是如此,有逝必有生,就是因为其短霎,那便更会显现出它美丽的所在。”
“不,我们必竟是画境之物,在画里,樱花常开。我记得当年在那凋谢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绝望,我那时感叹时光的短暂,生命的无奈,但当我与蟒蛇一起被封在这里的时候,起初我是兴奋的,我发现我不再受那凋谢之苦,而且我发现我成了一个个体,在这里,我可以像那樱花树上的樱花那般,常年展现着它的美丽。但在你进来的那一刻,那樱花便开始凋零。是你打破了那画中不灭的结界!”那花姬的眼神中一下子充满了对绝命的怨念。
绝命起身道:“那我离开便是!”说着便往泉岸边淌去。
花姬从那树枝之上,飞落下来,落在了泉岸边说道:“只要公子能留下,在一日之内,不再回到那画外,那结界便自动会愈合!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绝命欲要上岸,花姬急忙给绝命递送上了衣服,将又膝跪在地上,并将头垂下,准备为上岸的绝命更衣。
“你这是干什么?”绝命看到后说道。
“给公子更衣!”
绝命将刚探出水面的身子又潜了回去,道:“衣服我自己会穿,是走是留,我自已会定!”
但花姬却一直未起。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离开这池子了?”绝命怒道。
花姬立即退缩道:“小女子不敢!小女子只想让公子留在这里!不仅为了我自己,还为了蟒蛇!”
“容我想一想。”绝命此时只能用缓兵之计,先让自己上岸,他对着花姬继续说道:“你把衣服放着就出去吧!”
花姬见那绝命似乎动了怒,便不再说什么,放下衣服便退了出去。
绝命刚出来不久,见那顾芳婷也从那泉池间里走了出来,那脸红扑扑的。
绝命见她依旧穿着那套嫁衣便问:“怎么又穿回了那套嫁衣!”
顾芳婷看了看后,说道:“我怕穿着这画里的衣服,万一出去没了,那就不太好了!还是穿着进来的衣服比较方便!”
绝命只是笑着一下,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蟒蛇拖着长尾,从屋里行了出来,看到绝命和顾芳婷,便说道:“我给二位备了点樱花酒,待品过酒之后,我便送你们出去。”
绝命拒绝道:“不了,我们差不多也该赶路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们呢。”
“放心,再说只饮一杯酒而已。”蟒蛇指着那株梅说道:“那梅花花开为一日,花落为一日,我会在花落之时将你们送出去的。而且现在那花开正盛,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绝命回想刚才血姬的话,其实他也想听听蟒蛇的反映。
蟒蛇给他们两人各准备了一个竹杯,只见蟒蛇缓缓的从另一个竹筒中倒出了带着花香的酒水来。
“此为樱花酿,请两位品一下。”
绝命举起竹杯,将其靠近鼻子闻了一下,感觉香气怡人。闻了那樱花酿香气,人已入醉三分。绝命拿起杯子又品了一口,酒入口中如轻丝滑过,待酒入喉中,那股从酒中散发出来的芳香悠悠地从鼻喉中溢了开去。酒过肺腑之处,如一股清流尚过,让人倍感清爽。待酒入肚,绝命已有了五分醉意。
“此酒如何?”蟒蛇问道。
绝命坚起拇指赞道:“真是不错!好酒。”
此时在一边的顾芳婷见绝命品过后那入味的梯状子,也举起杯了,闻了那醒人的香味,便一口入喉,待她入下杯时,已饮去了一半。
只见顾芳婷脸色已微微泛起红晕。
这时蟒蛇慢慢起了身道:“我去准备一下,便送你们出去。”说着便行了出去。
绝命见蟒蛇有意送自己和顾芳婷出去,那颗本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对于那酒喝的也是宽心了。
绝命见顾芳婷那醉迷的眼神,便夺去其手中的酒杯道:“不要喝了,你都喝醉了。待会我们还要行一段路呢!”
顾芳婷将身子慢慢扑倒在绝命的怀里道:“放心,这点酒是醉不倒我的。”接着她搂住绝命的脖子笑着说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抱过我的男人。”她说完将绝命搂的更紧。她搂着绝命感到很安心,很舒服。
此时绝命的心如揣着一只小鹿,在里面乱碰乱撞,他的脸也渐渐红了起来道:“我……”
绝命刚要开口,顾芳婷便用指尖轻轻地按绝命的双唇说道:“不要说话,你知道吗?许多人都讨好我,追求我,我统统接受,因为我只想弥补我生活中的空缺,但是你是例外,你的冷漠让我感到好奇,让我感觉无法靠近,我总感觉你在有意的逃避着我!你说,我是不是很让你感到讨厌。”
“没有,我对你的冷漠只是我内心的胆怯,我害怕我的人生如花开花落般反复着,我怕我身边的人会离我而去,我怕我的存在会伤害到你!”
绝命的出生的那年,出伏比往年要晚一些,那一年死了许多的人,因为那一年是一个朝代更替的年代,从绝命记事起,他便不断在地经历家人的逝去,兄弟的残杀,战友的离别,他只能看着自已身边的人一个个从他生命中离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孤独。
顾芳婷将身子向绝命依偎过去,她将通红的脸静静的靠在了绝命的肩上,道:“胡说,明明你把我从魔掌之中救出来,怎么会伤害到我呢,你是我的守护者,我想要你守护着我一辈子!”
“为什么只是一辈子而不是千年!”绝命问道。
“千年太长,我愿只争朝夕,一辈子足矣!”
这句话绝命以前也听过,蔡敏君以前也讲过,而这次顾芳婷也是一字不差的说出来,这让绝命一下子镇住了。过往不堪回首,但有时却让绝命不得不去面对。
绝命有时候想那蔡敏君对自己说这句话时,那是如此的坚定,但造化弄人,她也不曾想到她自己会嫁给绝命的哥哥,那些话则成了浮云,随风消散了。
这时顾芳婷一把将绝命抱住,抬头看着绝命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绝命对顾芳婷的主动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绝命想到了酒能壮胆,便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樱花酿,那醉意又深了几分。
顾芳婷见绝命不说话,便说道:“如果我有法力,我便想钻进你的心,好让我看看你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为什么我靠近不了你的心,我想问问你的心,你到底爱不爱我?”
绝命知道顾芳婷说了胡话,意识到若真醉了,万一出不去,那便麻烦了。
“我们要走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说着绝命抱起顾芳婷便独立离开了房间。
绝命冲出庄园未见那蟒蛇的身影,庄园之中的那株梅花依旧。绝命冲出庄园,迈入樱花之地,他凭着刚才进来时的记忆,寻觅了许多,却找不到一条走出那樱花林的出口。
正当绝命在樱花林间徘徊之时,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那樱花树下翩翩起舞,那柔美的身姿如影如花。
“公子为何要执意离开,只要你不离开,这里的樱花四季常开。那樱花为你所开,那樱花酿为你而醉。”花姬的声音在樱林中回荡。
“我不是画中魂,更不会去做画中人,我宁愿作回一凡人,受那轮回之难,也不愿做那孤独的灵魂!”
“你不想,但是我想,我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樱花,他人只会看我绽放时的美丽,却不问凋零时的悲苦。只有我一直绽放着美丽,才会引来众人的瞻顾!”
绝命知道时间有限,便怒道:“你若不放行,我便要硬闯了!”说着绝命便抽出了那背上的刀。
花姬看绝命抽出刀,并未显露惊恐之色,反而笑了起来,随着那笑声,樱花如云雾般遍布在空中,如云层那般缓缓地压落了下来。
“你若真的闯得出去,你也不会依旧呆在这里了!”
绝命的周围瞬间充满了樱花花瓣,它们像精灵一般,开始在他身边滑过着,正当绝命给妖刀染上血后,那些樱花便立即退去,但此时绝命发现在怀中的顾芳婷不见了,花姬从绝命的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了顾芳婷。
绝命奔跑着要林间呼喊着顾芳婷的名字,寻着她的身影,但在这个樱花盛开之地,除了回声依旧是那缓缓落地的樱花花瓣。
“放心吧,她没事的!”蟒蛇从一棵樱花树下慢慢地行向着绝命。
此时的绝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他猛地冲向蟒蛇,抓住它的衣襟,将刀架在它的长胫之上道:“我劝你让花姬放了顾芳婷,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那你又何必执着要离开呢?只要你原留下,花姬自然便会放了她。”蟒蛇讲道。
“我要把顾芳婷安全的送出去,她的肉身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绝命说道。
蟒蛇慢慢拔开绝命那只持刀的手,说道:“这只不过是你的拖词而已,我真是弄不懂,难道花姬的美丽不让你动容吗?难道花姬的温柔攀不过你那身边的女孩吗?”
“花姬的美貌的确让人为之动容,它的温柔的确能争服所有男人的心。但是我的心里却充满着苦涩和无尽的牵挂,现在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无法驻进我的心里,而那些苦涩和牵挂却像根系般牢牢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蟒蛇开始慢慢摆着尾巴向着庄园行去:“你倒底是去是留,不如饮完你那杯樱花酿,也许那时你我都会有了定论。”
绝命收起刀跟着蟒蛇又回到了庄园的屋里,那杯只品了一口的樱花酿依旧在杯中散发着阵阵香气。
绝命盘腿而坐,蟒蛇也将身子盘了起来,它伸手示意绝命饮酒。
绝命喝了一口,依旧是那个味道,香甜醇厚,绝命杯里酒水过半,便感到混身发热,整个房子开始在旋转,他将双臂技在了木桌上,用迷醉的眼神看着蟒蛇道:“你为何只盯着我看?却不发一声!”
“我不是在看,我是在窥视。”蟒蛇说着慢慢地凑上身子看着绝命。
“窥视什么?”绝命好奇的问道。
“你的内心!”
绝命带着醉意说道:“呵呵!我的内心?刚才顾芳婷也想窥探我的内心,她说如果她有法力,她一定会钻进我的心里,问问我的内心!”
蟒蛇微微一笑道:“我估计她窥探会后失望的。”
“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心里窥见了你的痛苦,那些痛苦埋满了你的内心。”
“那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绝命问道。
蟒蛇凝视了绝命一会,说道:“我看到了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在被人开枪打死的那一幕的悲痛,你看到自己侄女为了澄清不是汉奸的女儿而从高楼一跃而下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看到自己的战友互相残杀时的心碎,看到那个苗族小女孩被炮弹炸没的崩溃。”
绝命听后冷笑道:“但是你只是看到而已,那里面真正的悲痛你永远都了解不了。”说着绝命拿起手中的杯子又喝了口道:“这酒怎么变味了。”
“酒的味道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改变的只是品酒人的心而已。我害怕去改变,所以我便做了画中的妖,至少这里是不会再变了!没有改变,就不会悲伤,就不会痛苦!”蟒蛇说着取过顾芳婷用过的杯子,但只是握在手中。
“但是现在变了,现在一切跟外界一样,开始变化,开始循环。”
“是的,因为你进来了!”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