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文丑答道。
“我猜曹操末路之下还会狗急跳墙,指不定会再使出什么诡计。文将军、颜将军,你们两位率领乌桓骑兵随时准备出击!”袁尚吩咐道。
“喏!”颜良、文丑两人抱拳领命。
“张辽、太史慈、赵云,你们也率本部骑军待命。今天开始喂马料,要将马力积蓄好。”袁尚再吩咐道。
众人意识到大战将至,布置了一些细节后都退下去待命,只剩下了几个文吏。
“主公是想用乌桓骑兵拖住曹军,然后双方疲惫时再派出我军精骑?”郭图试探道。
袁尚笑了笑,“乌桓人不是说他们是天下名骑么,就让他们试试曹操的水。”
“可这粮道一断。兵卒恐怕要骚动。”郭图不安道。
“只是几日而已,军中屯粮应当能撑得过去的。”袁尚摆摆手,示意如此决定。
崔琰看四周都是高层文吏,于是试探道:“大将军说实话,邺城是不是出事了?如若是发生大事也该跟我等重臣商议。好做决断。”
袁尚将一封信函摆在案几上,“有元皓先生镇守,哪能出什么事,这是他刚刚送来的信函。”
崔琰有些着急。解释道:“如若邺城当真有事,可遣一位将军令一偏师回援。”
郭嘉挥了挥羽扇,笑道:“季先生怎么就不信呢,一切尽在公子掌握之中。”
圆月挂空,按理说这是不适宜夜袭地时候,但是战机不等人,行军也要克服种种的困难。
曹袁双方基本以鸿沟水为界。虽然有不时地越界侵犯。但夜里斥候游骑一般不敢轻易越界。即便如此,北面方圆十多里内都布有冀州军哨骑。所以曹操军行动不得不大费周章,采取了先后再迂回地行军路线。
曹营后寨门敞开。一个个兵卒依次有序地开出,战马用粗布裹了蹄,兵卒每人口中衔有一支横枚,上万人地队伍少有几许响声,不愧是兖州军中百炼出来的精兵。
吕布、高顺、曹纯、乐进、李通几员大将统兵,虽然曹操没有亲自出击,但是规格也绝对够高。\\\\\\
本来半日地路程,因为要迂回曲折,所以不得不花费了近一日。到了乌巢泽,乐进、李通继续统领三千人北上,留下吕布、曹纯的七千精骑和一千精锐步卒。
“报,温侯,从白马山到这十五里外地官道上,来了一支运粮队,足有千辆马车之多!”斥候禀报道。
曹纯用目光询问吕布,因为这次行动以吕布为主将,曹纯虽然心中不服,但他知道曹操拉拢吕布的用意,所以也能尽力配合。
“子和,我带五千骑去劫粮,你率两千骑和高顺的陷阵营攻乌巢营垒!”吕布吩咐道。
“吕将军尽管去,乌巢营垒就交给在下了。”曹纯说道。
吕布一夹马腹,带着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五个部将出发。
马车、独轮车密密麻麻布满官道,上千辆马车是什么概念?即便是官道改为单行,并排行驶两辆马车,那也是一条长龙。护卫粮队走在官道旁平地上,有六千多兵卒,一半是白马派来地,一半是乌巢派来接应的。
“李都尉,你们的淳于将军怎么没有出来接粮?”一个姓张的都尉对旁边的同僚问道。
“唉!”那个驻守乌巢地李都尉叹了一声,“淳于将军又喝醉了,这几日他说没有战事,闷烦得紧,于是白天游猎,夜间饮酒。这不,昨晚喝高了,早晨愣是没有起来。”
白马派来的张都尉咂咂嘴,“淳于将军够强的,若是别个将军怕是早被大将军砍了,他竟敢明目张胆酗酒。”
李都尉撇撇嘴,“谁不知道淳于将军是本初公的老臣,就是大将军也要礼让三分,谁能治得了他呀!”
张都尉不住摇头,一副无奈,又似是不甘。
“不好啦,前面有敌骑!”“好多,是敌袭!”前头地兵卒纷纷呼喊道。随之铜锣也被敲击,响彻整个原野。
吕布冲在最前,赤菟飞快地疾驰。将其他兵马远远落在后头。吕布一双桀骜冷酷的眸子充满不屑,这些虾兵蟹将只能给他松松筋骨罢了。拿下运粮队,易如反掌尔!
“喝!”吕布抡起画戟,径直来个斜劈。
“嗤!”“哗!”一个冀州兵被砍倒,但戟刀力道不减,继续劈向马车上的粮袋。
粮袋被划开,袋子里面的粟米漏了出来。吕布瞄了一眼。继续奔向下一处马车。“哗!”又一个粮袋被割开,漏出了黄橙橙地黍米。
随着吕布冲进运粮队行列中,后续的兖州骑兵也分两边包抄了运粮队。
“嗖!嗖!”羽箭不断射向护送粮秣的兵卒,打得他们缩在车辆后面。
“截住那敌将!”“都用弓弩还击!”李都尉和张都尉不停叫喊,他们试图阻止兖州骑兵疯狂地肆虐。
“杀啊!”八柄长枪刺向吕布。将他和赤菟都盖住。
吕布冷哼一声,操纵赤菟斜打转,然后画戟劈出,沉猛地力道将长枪弹开。再一个冲刺。抡起长戟划一个圈,寒锋所到之处绝无活口!
千辆车排成的长龙,六千兵卒分散开来守护,那也显得每一处地兵力单薄,一旦被击中一点或几点攻击,瞬间被截成数段。
张都尉和李都尉一时手忙脚乱,他们顾此失彼。首尾不能相顾。吕布和曹性宋宪他们则可以从容地集中兵马。然后选取攻击点。
吕布一眼瞧见指挥的旌旗,他又几个疾驰。画戟砍倒了旗手。
“杀掉他!”李都尉挥戟刺出,张都尉看着眼前红马画戟地凶神。突然想到什么,不禁失声。
“嗤!”只三招,李都尉就倒地不起,张都尉被杀气锁定,更是手脚如千斤重。
“喝!”吕布轻喝一声,画戟收割掉他的性命!
旌旗一倒,冀州兵更是乱成一团,支撑不住地兵卒只有一个选择----撤退。
“烧!”吕布喊道,他立马在运粮车旁。
成廉,魏续等人指挥着兵卒将马车堆在一起,然后放火焚烧。马车上的粮袋很快被点燃,一时间官道上浓烟滚滚,在这空旷的平地,即便是十多里外也能看到黑烟。
曹纯、高顺两人攻营方法也是一个字----烧!
一千陷阵营步卒将四周收集来的柴草捧着,在盾牌手掩护下堆砌到乌巢大营前不到二十步距离。后续的兵卒冒着冀州军地羽箭,他们将油脂浇上。
“哄!”大火瞬间燃起,曹纯和高顺选择的是上风向,柴草中又多有没有干透的,所以产生的浓烟一下漫过乌巢大营。
“咳咳!”淳于琼不住咳嗽,他捂着鼻子冲到营帐外,看着营外地浓烟,一时傻了眼。有人说同一招数用两次就不管用,但有些人总是不能吃一堑长一智。
“咳咳!”营中的冀州兵也是一阵猛咳,虽然大火烧不着他们,但浓烟顺着风势熏来,他们眼睛都难以睁开。
烟火稍稍消退,高顺挥动了令旗,立时,陷阵营兵卒列好队形攻到栅栏前。曹纯所部两千骑乃“虎豹骑”,他们弓马极其娴熟,在营寨其他三面不停纵马骑射,箭矢激射而至,使得营中冀州兵被极大压制。
“木板,上!”高顺大声喊道。
身披重甲的陷阵营兵卒一手持盾,一手抱着木板冲到栅栏前,他们冒着箭矢将木板铺上,为后续队友进攻铺平路。
冀州兵被熏得厉害,眼睛直流眼泪,他们一时看不清对面兖州兵,只管蒙头乱射箭。
高顺深深懂得一鼓作气的道理,如果不趁着这时的优势一举攻下栅栏,那么就很有可能形成僵持的不利局势。
“第二曲,上!”高顺喝道,这第二曲是陷阵营中最骁勇的一曲,都是无畏生死地亡命之徒。
“杀!”陷阵营兵卒齐声呼喝,他们踏着木板快步冲到栅栏边,再一个跃步跳到栅栏后面,手中刀枪立起,悍不畏死地跟栅栏后地冀州兵拼杀。
如果说这一曲陷阵营兵卒只是亡命之徒,那就太过小看高顺和陷阵营了,他们不仅悍不畏死,兵甲器械都是极其精良,更重要的是他们经过长时间操练和实战,每个兵卒地配合都是极其默契,加起来往往是战力提升以倍数。而前不久兖州军之所以能攻下袁尚先锋营,那时他们也出了很多力。
冀州兵被那么一冲击,淳于琼又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冀州兵是一退再退。后续地陷阵营也随之冲上,将冀州军彻底压制到营中。
寨门被打开,曹纯一挥手,率领虎豹骑冲进营地。虎豹骑在乌巢营中纵横驰骋,四处践踏砍杀,配合着陷阵营攻杀冀州兵。
淳于琼被亲兵护着跑到营垒后门,兵卒们打开了寨门,营中像崩溃了的堤坝,兵卒们瞬间抢着涌出寨门。
曹纯看得真切,抬手挽弓对着身披精甲的淳于琼射去。
“啊!”淳于琼背后中箭,他倒下不久就被后续兵卒践踏而过,任凭亲兵抢救,也活不过来。
曹纯一挥手,喝道:“烧!”
一时间熊熊大火在乌巢营地燃起,一个个粮袋湮没在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