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许森是和许文宝一起出门的,许文宝知道许森这会儿应该在入苑坊的木材行,便带着武氏父子直接去了木材行。
“逆子何在?”
一到木材行,许文宝就破口骂道。
把木材行的掌柜伙计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去里屋请许森。
许森看到许文宝和武士棱联袂而来,明白是事发了。见礼后,笑着把三人请进里屋。
武士棱看到许森气不打一处来。他那侄子他了解,虽然叛逆,但胆子不大,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许森怂恿的。不过他毕竟和许森隔了一层,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留给许文宝教训了。
屏退左右后,许森道:“父亲和世伯是因为义兄的事情来的吧。”
许森不仅没打算能瞒过他们,而且还指望他们能帮武元忠和窦三娘的私奔遮掩。
前日之所以偷偷摸摸,是怕提前被发现而逃不出长安。现在武元忠窦三娘估计都已经过了大散关,就无所谓了。
“逆子,果然和你有关!”
许森说他只是帮武元忠给窦三娘传递过消息而已。
武士棱道:“许三郎,前情如何无关紧要了,只要你能告诉伯父,四郎和窦三娘去哪里了就行。”
许森摇头道:“这晚辈就不知道了,义兄也知道你们会找到晚辈,所以没有告诉晚辈他们的具体去处。”
“你!”武士棱气急,他能看出许森没说实话,为了避免激发许森的逆反心理,他只能强压住满腔的怒气,心平气和道:“三郎,兹事体大,你要分清轻重!窦三娘是高履行的未婚妻,四郎和窦三娘私奔,高家和长孙家面子还要不要了?到时候,别说我武家,就是你们许家也难以承受他们的怒火。”
许森还是摇头:“世伯,森确实不知道义兄去了哪里,您若硬要森说,森也只能随便编一个地方了。”
“世兄,要不你们先到外边休息一下,让我和逆子单独谈谈。”许文宝赔笑道。
“好吧!”伸手不打笑脸人,武士棱拂袖离开。
武士棱父子走后,许文宝顿时变了脸色,坐到上首的位置,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
“不瞒父亲,义兄如今在哪孩儿确实知道,但依孩儿看来,父亲和世伯他们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
“此话怎讲?”
许森解释道:“世伯如果知道了义兄的位置后会怎么做呢?派人把义兄和窦三娘抓回来吗?到时候若闹得沸沸扬扬肯定会传到高家的耳朵去,反而弄巧成拙。不如转而为义兄和窦三娘做些遮掩,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岂不是皆大欢喜。长安城这么大,谁又会留意感业寺少了一个尼姑呢?”
“阿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早就想好了?”
许森点头。
许文宝冷笑道:“看来为父还小看你了,其实这件事情是你主导的吧。我就说武四郎怎么会突然这么胆大。”
许森能说什么,只能给许文宝露一个微笑。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这是多管闲事!”
许森笑道:“毕竟是我义兄,总不能看着他一直这么痛苦下去。”
许文宝叹气道:“如今看来,只能如此了。你的意见我会去跟宣城公说。但你如此胆大妄为,不可不罚,否则以后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许森连忙道:“父亲,孩儿前日让黄二去华州少华山那里买山林了。孩儿知错,愿自我放逐,去少华山的山野林间读书,作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