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许是老爷又有事出府去了吧。”
说着丫鬟又上了参茶上去,说道:“老夫人,您喝口茶。”
罗氏就也没放在心上,略点点头,便接住喝下了。
屋里凉风习习,大小袁氏婆媳俩轮番陪着陆烁说话,气氛倒是极为平和。
外头的陆烁却有如山雨欲来,死死咬住乱磕的上下牙,整个人紧紧绷住,焦急的看着前头胡乱晃动的车帘。
“老爷,到了。”
车夫用了最快的车速,很快马车便到了敬国公府。
国公府的世子爷在继母丧礼上被人剪了命根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恰好满足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师城。
因着太子和晋王的缘故,这些日子京师情势紧张,这事情却猛添了些笑柄,老百姓们不敢议论别的,精力便全都转嫁到此事上头。
故而马车到敬国公府时,便看到外头里三圈外三圈团团围着人,看到有马车要进去,却也不让,还是国公府小厮连连驱赶,有使大力弄出一条道儿来,马车这才得以进去。
陆昀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高高低低的议论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马车在二门处停下,陆昀肃着脸,被管事引到了苦笋斋。
苦笋斋里已是哭声一片,门外垂首站着管事小厮等,门内守着丫鬟婆子,一盆盆热水递进去,一盆盆血水捧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二老爷。”
见陆昀过来,管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领着他进到屋里。
屋里偌大的空间,此时却显得逼仄,站了好几位太医大夫,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一旁的灯挂椅上坐着陆昉,正死死抱着头,一脸的歉疚痛苦。
而在陆炘床头站着的顾氏,却是低垂着头,木木的上去给陆炘擦汗,竟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陆昀来不及感叹,陆昉便将他迎了进去。
“二弟。”
“大哥!”
陆炘看着白着脸的陆昉,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话没问也一句话没说,兄弟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位太医过来给他行礼。
如今陆昀也算是官名赫赫,之前被关押进诏狱的经历,也被官员们视作卧底之举,都知道他日后要高升,因此太医们对他很是客气。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敢问家侄情况如何了?”
见陆昀一脸焦急,太医们也不卖关子,面带忧愁说道:“这歹人忒的心狠,那二两肉几乎剪了个干净,我等只能尽量保住大爷平安,至于……”
太医们摇摇头。
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所做之事当真闻所未闻、骇人至极!
“那地方最是脆弱,恕我等无能,日后怕是不能用了。”
陆昀虽抱着一丝期盼,只是他心底里对此事也早就有了估量,听到太医们如此说,除了又失望一轮之外,倒也不似方才那般激动了。
“劳烦几位大人了!”
陆昀诚恳的谢了一番,见丫头婆子们都在屋子里守着,瞧着有些不像,便让府里的管事吩咐了一通,让她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连同顾氏也一起被请了下去,只不过却特地派了人看顾。
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陆昀还真是有点害怕,唯恐她起了左性,再寻了死。
如今他们陆家已然轮作笑柄,不能再出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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