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苏成近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见他不闪不避异常从容,顿时惊的一头冷汗。
“容我去见太子,等见过了面,是拿是放,随大人处置。”
苏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安抚。
“等这件事过去了,一切就是太子做主,到时候大人做过的事,自然就没人知道了。”
刑部尚书看着他,见他眼中笑意盈盈的样子,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想要放走一个嫌犯不是那么容易,可想要带走一个人就简单的多了。
苏成乔装打扮,很快就出了诏狱。
太子府如今布防严密,刑部尚书以有话要问问太子的缘由,这才得以带着苏成走了进去。
里头倒还好,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等避过了看守人的视线,刑部尚书便道:“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得了。”
苏成点点头,承诺道:“大人放心,之前答应过大人的话绝不食言。”
双方默默达成了共识,苏成也不多说,找了个可靠的内侍过来,由他领着去见太子。
此时太子正坐在书房内唉声叹气,下头跪着一圈谋事,全都是呐呐不敢言的架势对于眼下的形势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成就是这时候由内侍引着进来的。
跪着的人对他纷纷侧目,太子见了,则直接咋了杯盏过去,喝道:“你还敢来!”
太子从出府到现在,只顾着唉声叹气,还不知道苏成被抓了的事。
旁边立刻有人提醒,不过还是难消太子心头怒火。
在他看来,若非那个镯子的事,恐怕惠崇帝还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却不知矛盾不是一两日形成的,苏成布局良久,他和四皇子势同水火的形势早已在人们心中达成共识。
“镯子的事,确实是小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小臣有罪,今日从诏狱里冒险逃出来就是为了向殿下献策,摆脱眼前的困境。”
太子的脸色缓和下来,问道:“你有计策?”
“是。”
苏成眯了眯眼,说道:“不过事情机密,还请殿下先遣退其他人。”
下首跪着的谋事们一听就不乐意了,不过没人敢触霉头,太子想了想,也点头应了下来。
其余人都退下,室内就只剩下苏成和太子。
室内安静下来,苏成的声音沉沉响起:“殿下,咱们叫陆昀和晋王给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原先还没当回事,毕竟苏成虽然年少有为,但那些老家伙都想不出来的策略,太子不相信他也能想出来。
但苏成一提陆昀和晋王,太子确不得不重视了。
陆昀也跟他提过晋王,甚至还提过成王世子,要他小心晋王的套路。
可他却没听陆昀的话,眼睁睁看着南丰馆的小倌杀了四弟而置之不理,这才酿成今日大祸。
这些事情除了那些跟他多年的老谋事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而今苏成一来就想说这个,算是挠到太子的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