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忙顿住脚,以目询问。
“除了薛家,把其他人也查查吧!”
苏成叹口气,喃喃道:“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
……
魏州,卫家。
头七已过,死的又只是个妇人,即便她已儿女成群、劳苦功高,卫家还是早早地将灵幡之类的东西收了起来,草草给她下了葬。
虽如此,丧事刚过,原本萧条凋零的院子更加破败,丝毫没有春来之后该有的活力。
此时夜幕降临,子时已过,卫家静谧一片,唯有东厢的一处房间里仍旧亮着灯火。
这屋子里歇着的正是卫钊。
此时的卫钊仰头睡在简陋的大床上,仰头双眼怔忪的看着帐顶,一动也不动。
他双眼泛红,很显然大哭过一场,此时万籁俱寂,伤心的事已远离他而去,卫钊心中的悲愤却半点未减。
卫钊在袁家安排的那处院里待了没几天,就听了卫母去世的消息,不顾身上没好透的伤处,硬撑着回了卫家。
谁知却连卫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卫母的棺材早早被封上,涂了黑漆,她死后是何模样,卫钊不清楚没见过,却能想象的到。
是因他而死的啊!
卫钊心道,眼角又有了潮意,松开的拳头也再次攥紧。
卫母一向身强体健,怎么自己刚一出事,她就随之死了?
不用想就知道,这必然是晋王派人做的。
想到这里卫钊闭了闭眼。
他想不通,也不理解。
即便要掩人耳目,也无须采用这种方法!
卫母虽不是他亲娘,却也养育了他十余载,卫钊早已将她当成了半个娘亲看待,如今晋王却为了件不必要的事这么做,实在是伤透他的心。
这些年来晋王对自己是何态度,卫钊不是不清楚,只是自己没法抗拒也不能抗拒,只得顺从,谁料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想不通,心里也更恨!
为何要这么对他!
烛火摇曳,将室内照耀的昏黄一片,这般情况下,卫钊的眼神逐渐朦胧起来。
窗外却在此时传来细微到可以忽略的话声。
这嘀咕的声音,渐渐昏迷过去的卫钊是听不见的。
“怎么还没睡过去!”
“谁知道呢?”
“殿下这法子也是麻烦,非要咱们带他去后山……你,去后山干嘛?就地解决岂不更好?”
“你懂什么?在这里杀了,麻烦可就大了……”
几人嘀嘀咕咕暗自个不停,正在这时,一直望着窗内景象的一人低声道:“睡了睡了睡过去了……快,别给老子废话,赶紧进去吧!”
几人忙顺着他的声音向内望,就见卫钊果真沉沉昏迷了过去,接着昏暗的灯火,可看见他紧闭的双眼以及起伏不断的胸口,这一切都昭示着他已陷入沉睡。
几人相视点点头,就打开窗户,悄无声息走了进去。
须臾,东厢里的灯火就被吹灭了。
没过一会儿,一伙儿人肩膀扛着一人高的麻袋,遮遮掩掩的出了东厢房们,又利落的翻过卫家低矮的墙头,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卫家再次恢复了宁静,不过这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堂屋的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老一少二人。
年轻女子持着灯火走在前面,用手半遮着到外头看了一眼,才点点头,回身对老头道:“已经走了,回去吧。”
老头点点头,跟着年轻女子往回走。
但临到门前时,终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叹息道:“可别怪罪我们,我么也是没得办法!来世投胎到个好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