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除了蔡行霈与刚刚那玄衣少年外,其余两人均拿稀奇的目光直盯着6烁。
6烁被这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讪讪的。
这也怪不得他二人。
他们来时并没有听蔡行霈详细提过,只知6烁是今年县试的案,这二人日后都是靠祖荫的,并不走科举这条道,因而对6烁可谓是知之甚少,也因此,他们对6烁的案身份并不如何热衷。
但如今却不同了,6昀治蝗成功的事,当时是闹得满城风雨,他们也都有所耳闻,此时见到事件主人公的儿子真真实实的立在他们面前,惊诧好奇才算得上是正常的反应!
“6兄,”
6烁听到一声呼唤,忙循声望去,只见那个身穿宝蓝色交领窄袖直裰的少年从圆凳上站起身来,径直走到6烁面前。
他的声音里带着质疑:“我虽未曾见过蝗灾是何模样,却也听人过,这蝗虫一向难治,自古至今,每每生蝗灾之时,必定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的。想要治蝗的不是没有,却从未听有治理成功过的!令堂的事迹我也有耳闻,但这真实性,我就有点……”
话虽未尽,但这话中的意思,室内众人却已都明了了。
6烁正要开口,另一个少年打断他道:“你这是什么话!当年治蝗的事传遍大江南北,圣上更是亲自颁了圣旨,奖励6伯父治蝗有功,这么大的阵仗,6伯父哪里会造假?此事自然是比真金还真的!你简直是多此一问!”
这话得义正言辞,加之室内其余四人齐齐看向他,那穿着宝蓝色直裰的少年不由有些脸热,“咳咳”两声,声音弱弱地道:“我也就是这么一,你看看你……”
少年没有理会他,转头看着6烁,急惶惶问道:“6兄,你当时也是在河北道的,你快跟我们,伯父当时到底做了什么,才把这些蝗虫通通给灭个干净的!”
话音一落,先前那个玄衣少年就抬手制止道:“郡王,此事算是6兄家中的,你这样问,就显得有些唐突了!”
玄衣少年这声阻止很有道理。
毕竟,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注重家族秘密的保守与传承,这治蝗一事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但除非朝廷征问,或是6昀主动出书昭告天下,否则,这就将作为家族秘密一代代传承下去了。
也因此,那少年此时突然间问起此事,就显得有些唐突了。
“无妨!”6烁摆了摆手,笑道,“治蝗关乎民生大计,怎能为一家之利、置万民于水火而不顾呢!当时蝗灾来势汹汹,情况紧急,父亲就将这治蝗的法子抄了多份,分别送给了河北道各个知州知晓,因此,这治蝗的法子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这位仁兄问上一句,倒也没什么的!”
听了这话,刚刚那问的少年面上的尴尬之色才缓解了些!
“其实这事,也不是我父亲一人之功,”6烁笑了笑,接着道。
其余人不知内情,此时听他如此,好奇之心更盛,均竖起耳朵,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听6烁接着向下讲。
6烁就斟酌着,删删减减,把怎么现灾情、怎么知晓了孙老汉的法子、以及如何部署人力规避灾祸的事情一一详细了出来。
正可谓是来话长了!
几人初次见面,围绕着治蝗这个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你问我答的,气氛倒是不尴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6烁就与他们熟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