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拍马道：“老师仁厚！学生过往的一切都是老师赠与的，如今不过是回报一二罢了！可不敢奢求别的，老师可别再打趣学生了！”
高卓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他对着夏、景两位先生道：“今日已密谈了许久，两位先生想也是累了，不若就先下去休息吧！”
夏、景两位先生也不问缘由，直接告辞一声，就推门出去了。
姜景华听到“咯吱”一声闷响，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
阁老单独留下自己来，也不知是和用意。
难道是刚刚自己那一犹豫，惹了老师的怒？
阁老向来喜怒无常，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景华兀自忐忑着，高卓就已因着他重新到罗汉床上坐下。
待得两人在案几两边分坐好了，高卓竟亲自执起茶壶，给姜景华斟起茶来。
姜景华见他这动作，唬了一跳，慌忙用手托住壶嘴，道：“老师这是作何？益吾何德何能，受得起老师为益吾亲自斟茶？”
高卓却拂开了他的手，到底是给他斟了一盏。
“你我师徒多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如今不过是给你斟一盏茶罢了！也当得起你这般大惊怪？”
姜景华简直受宠若惊。
还没待他开口去谦逊两句，高卓就继续道：“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啊！就盼望着儿孙能有出息！可惜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俨哥儿他们夫子几个，也就逞凶耍横比较在行，真到了正经的大事上啊！那是一个也指望不上！”
高卓摇了摇头，一副十分无可奈何的样子。
姜景华听他如此，却是呐呐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在宠儿孙这件事上，高阁老在整个京师都是数的着的！
高俨在京师霸王一般，不知闯了多少祸，哪一次不是高卓跟在后面，默默给他收拾残局？
或言语威胁、或暗中打压……
人家摄于高卓如日中天的权柄地位，不敢追究声张，但背地里，哪家人不对他家那二孙子暗自嘀咕一声？
“世兄与几位世侄都是心思纯粹之人，有一一的性子！不过是不屑于那些心思阴暗之人玩那些弯弯绕罢了！”
姜景华斟酌了一会儿，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是什么样的，我心里清楚！你也不必替他们什么好话！”
高卓道。
“这父子几人我是指望不上了，我啊，现在也只能指望娶回个知书达理的孙媳妇，今早诞育出下一代来！”
高卓到这里，怅然叹了一声，转头对着姜景华道：“听你那嫡女数月前已从云州回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