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多少清流、勋贵之家,今年应试的子弟不少,他却能摘得榜,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再与6炘的浪荡样儿一对比,两者高下立现。
6昉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当年因为陈氏庶出的身份,6昉自觉她配不上自己,加之她虽比大陈氏温顺些,为人却被教导的一板一眼,十分的无趣,又最是守规矩,处处管束着自己。
因而,她长得美虽美,却不是自己爱的那种温柔意的性子,也就一直对她很是冷淡。
连带着的,对6烁自也没什么好脸色,动辄就是训斥、惩戒。
那时,周遭的人都什么来着!
这6烁天生胆怯,全是随了他那个伶人出身的姨娘祖母,家子气,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6昉原是不信这话的!6烁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儿子,身上流着敬国公府的血液,哪里会和那种下贱人一样。
只是日日观察他,见他整日蠢笨胆怯,不敢正眼看人,亦不敢大声话,活像个丫头!
6昉怒了!
这样的棉花性子,哪里又会有什么出息,简直是辱没祖先,对他的态度也就日益恶劣。
就这样,6炘被他捧成了个宝,6烁则被遗忘,成了根草!
哪成想如今……
6昉坐不住了,索性站起身来,走到罗氏面前,扯了扯脸,露出个笑容来,道:“母亲,既如今结果已出,我还是先回前院书房,往怀州给二弟寄一封信告知一下,就不在松鹤堂多加耽误了。”
罗氏自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闭了闭眼,索性当作没看到,道:“正是呢,他如今是烁哥儿的父亲,这样的大喜事,总要跟他一声才是!”
6昉听了这话,心中似被钝刀戳了一下,那久违的父子情义倒似一下子都回来了!
他也不多言,转身就退下了。
屋里其他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沉浸在一种喜悦的气氛当中。
松鹤堂外。
麦穗站在廊下,听了屋里的笑声,扯了扯莲蓬的袖子,问道:“姐姐就帮我进去通传一下吧!咱们三个往日是什么样的情谊?日后姨娘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莲蓬扯开她的手,斜了她一眼,道:“你只不跟我是什么事,让我如何帮你,此时可不能贸贸然就向里传话。如今主子们正高兴着呢!我可不能进去,免得触了霉头。”
只当麦穗是来回禀杨姨娘的病情的。
麦穗见她半点不通融的样子,心中有些气恼。
只此时可不是得罪她的时候,想了想,还是附到她的耳边,把事情了一遍。
“真个?若真是这样的大喜事,你怎也不早,让我在此猜来猜去的,岂不是耽误了姨娘的事儿!”
莲蓬一脸的喜色,完,又看了麦穗一眼,嗤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想抢这头一份功呢!放心吧!咱们松鹤堂的人可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见了赏银就走不动路。”
这话讽刺之意露骨,麦穗怎会听不出来?又恰恰中了她的心思,一张脸顿时就躁得通红,只也没敢反驳。
莲蓬虽这样了一句,只也没敢耽误,领着她就进了松鹤堂花厅。
罗氏正与两个儿媳得欢快。
“我看这摆宴之事就算了,不过是县试罢了,没得让人家咱们过于自满了!”
才完这话,一抬眼就见莲蓬领着个眼生的丫鬟进来,仔细打量了一眼,见正是跟着去了杨氏屋里的丫鬟。
“不是杨氏病了么,你不在她房里伺候着,怎到松鹤堂来了?”
麦穗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下,抬起一张笑脸,喜道:“禀老夫人的话,姨娘大喜,田大夫刚刚诊断,是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