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九洲,而咸阳独居其中,为天下腹心,虎踞龙盘,山崖险峻,大河围绕。整个咸阳都没有城墙,当年大齐太祖一统天下,其时天下动乱久矣,人是衣不蔽体,而城墙因为年年打仗,破败不已,遂太祖就将城墙给拆了,他说:“若被敌人打到京师城下,那这个国家不亡有何用。人心墙,才是真正强大的墙。”
“哎,可惜啊,恨不早生三百年,与太祖一见啊,如此气魄真可谓气吞山河。”黄裳站在京城最高的酒楼,揽月楼上。俯瞰这个咸阳的胜景,一望无际的屋宇,勾梁画角,雕龙付凤。忽然,一笑,“张云,你不用这么严肃吗,在咸阳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张云正用眼扫视着楼内没一个来吃饭的人,都有一些胆子小点的人坐立不安了,满头大汗,不时的擦着。
张云认真的说:“这就楼内,龙蛇混杂,小人不敢懈怠。”鸣翠一脸不渝的说:“要是少爷上去顶楼,那才是有身份的人去的,张侍卫怎么会这么累。”
忽然,楼梯口一阵喧闹,一大群鲜衣怒马的世家子弟一拥而上,闹哄哄的往这一楼走来。黄裳一看笑了,“你看,这不是又来了很多有身份的人了吗?”
旁边的酒客忍不住变色:“这几个混世魔王怎么来啦,不是没有六楼以上,他们不是不要的吗。”“惨拉,这次不知道是谁要倒霉了,等下有机会,你我还是赶快走吧。”“是啊,是啊。”
楼层正中间,一个正在弹琴的女子脸色一白,见他们往自己这走来,连忙收一下琴,就要离开,一个公子往她面前一拦,嬉皮笑脸的道:“小娘子这般匆忙是要去哪里啊,莫不是哥几个长得太英俊,让小娘子情不自禁,不敢在看啊。”
“你,你想怎么样。”女子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声音有些呜咽。
那贵公子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道:“许少,我没骗你吧,这小娘子水嫩吧,看着媚眼,这柳眉,这樱唇。”
“好了,好了,谢风,像个龟公一样。”为首的许公子一脸不耐的将谢风推开,“不错,不错。”就转头对护卫一挥手,“给我带回府里,好好打扮打扮。”几个侍卫就如虎似狼的一拥而上。
“不要,你们不要这样。”女子很是凄楚的叫着,不断的用手挣扎,但她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抵挡的了几个大汉的力量,她向酒楼中的其他人呼着:“救救我,我不能被他们抓走啊,我妈妈还躺在床上等我回去呢。”
几个酒客义愤填膺,刚想站起来,旁边就立马有人拉住他:“你不要命,敢去惹这几个主,你知道那许公子是谁吗,是安宁侯世子。”那就几个人一听安宁侯,立马就萎了,躲躲闪闪,不敢在去看那女子梨花带雨的脸。整个酒楼中除了那女子的哭声,还有公子们的张狂笑声,就在没有一点声音,那女子一见如此,整个人就好似没有了灵魂,那无神的双目让人心疼。
“住手。”就在那女子要被拉下楼梯的时候,一个虽然有些虚弱,但很清越的声音响起。大家一愣,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青衫长袍的公子站在哪里,脸上因为愤怒而哟些潮红。
那许公子一脸惊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想不到在这咸阳城里还有人敢犯他的虎威。谢风迫不及待的掉了出来,指着黄裳,大喷唾沫:“哪里来的乡巴佬,居然敢想许少大吼大叫的,想去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啊。”
黄裳没有理他,跟这样的小人计较,实在是非常没有气度,狗向人吠,人总不能从上去咬他把。
“在本少爷面前抢我看上的女人,实在是太不给爷面子了。你们刚才动手的就自己打断自己一条手臂,用嘴的打掉一半的牙,也可以滚了。”最气人的是他居然还转过头,对鸣翠说:“最近少爷变善良了,哎,算你们走运。”偏偏鸣翠还一脸正经的附和道:“是啊,碰到少爷这么好的人,他们真是幸运。”黄裳本来想怒喝质问他们,但转眼一想他们已经在咸阳城横行霸道了这么久,就说明他们有背景,有权势,王法公道都不足以让他们畏惧,像他们这样的人怕的只有比自己更厉害的,更有权势的人,所以黄裳也一副纨绔子弟的语气,而且比他们更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