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严青好半天才接下,声音还迷迷糊糊的,“谁啊。”
“是我,秦伯年。”他回了句。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迷迷糊糊,“秦队啊,大半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事?”
他言简意赅,“我在泗水,你现在方便给过来一趟吗?我有急事。”
电话那头先是顿了几秒,随后严青才道,“那行,你把地址发我信箱。我这就起。”
挂掉电话,秦伯年望向了镜中的自己。
自从知道白槿不是自己生母,他内心深处慢慢得对陆氏失去了兴趣。
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和俞夕走以后的路,层出不穷的案子却总围绕在身边。
痴愚的人,一直希望别人了解他。有智慧的人,努力的了解自己。
可镜中的自己他愈发不了解了,父亲是谁,母亲又是谁?为什么被丢弃,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像是牵扯在案件之中?
不哭泣,不叹息,不呻吟,悲伤唤不回流逝的时光。
想起洗手间外安静沉睡的女人,心里的不安和孤单都能被融化。
他洗了把脸,密密的水线顺着硬朗的轮廓一直流至脖颈,再沿着胸前肌肉的线条缓慢的消失。
拿过毛巾把脸擦干,走出洗手间后穿好了衣服,在窗前站了一会,随后转身开了房门轻轻地关上。
他站在走廊上,目光停留在墙上残存的血迹。
死者的手指被斩断的时间以及继他死亡的时间应该不长。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被杀秦伯年一点也不关心,他更想知道的是从他兜里掉落出来的紫色瓶子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紫阑珊。
如果这种毒品真的很稀有,那表示供货的人一定有来头,孙浅和王月不过是普通人,但他们都和孙医生有过来往,再然后就是染上毒瘾,一直到被杀,一切想起来都十分蹊跷。
他的眼睛眯着,这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是刚才那个警察,他来走廊里抽烟,看见秦伯年大晚上穿得笔挺又出来,眸色中有些狐疑。
“秦队,怎么还不睡?”
秦伯年目光凉薄,嗓音也十分沉静,“我约了严青,在这等他。”
“是为了这案子?”警察眸光中的狐疑更甚,马上就凌晨2点半了,大晚上的越严青来肯定是因为这个案子,可就像秦伯年之前说的,他早就已经不是警察了,为什么还
秦伯年看他一眼,揣测到他眼光中的意思,他不答,话锋一转问了句,“房间里有血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