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传来动静,秦伯年快速关掉了电视,站起身来。
房门很快开了,俞夕抓着头发,懒懒地说,“你起这么早。”
“喔,习惯了。”他的嗓音淡淡,晨光下英俊的五官表情很柔和。
她移了移自己的目光,对他说了句,“我去刷牙洗脸。”
他轻轻点头,没说什么。
等俞夕刷牙完毕,秦伯年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她开门,牙膏的余沫还挂在唇角。
他有短暂的愣神,随后浅浅地笑了,抬手拿过自己的毛巾,轻轻擦去她唇角的牙膏泡沫,含笑道,“我帮你梳头。”
她蓦地一惊,昨晚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她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并且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而他却记住了。
女人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忙摆手,“不,不用了,我今天要扎辫子,你一定不会。”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拿过挂在墙上的梳子,一丝不苟地梳着她的发。
俞夕盯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的男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俞夕,还没来得及凝聚的泪很快被倒回了肚中,像是比苦丁茶还要苦,但好在,回味是甘甜的。
秦伯年是个聪明的人,他虽然是第一次帮女人梳头,但他扎的辫子比她平时扎得还要好。
“你怎么?”秦伯年帮她梳完辫子,她在镜子里看了好一会,着实有点意外。
“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只是扎个马尾,你不嫌弃就好。”他字字珠玑。
俞夕的眼睛眯了眯,轻轻开口,“没有,真的很好。”
他笑的笑意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柔和的眸色很快转暗,“我一会送你去上班,今天我就待在家里准备一下,顺便他们来住我也要把房间收拾出来。”
俞夕注意到他这种变化,低下了头,“嗯,我一定会快点找出答案的。”
肩头突然一重,她能感觉到头顶落下的男人呼吸。
“总之,一切小心,辞职最好,我不是养不起你。”没个字从秦伯年嘴里说出来调子都被拖得很长。
她的心因为他的这话而深深动荡了一下,他的确养得起,可她要怎么面对一个不知根知底的爱人?这么快就被他的温柔降服,那出国的一年也失去了根本的意义。
她没接他的话,语锋一转道,“我去换衣服。”
陆氏大楼里,陆言将办公室门紧锁,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发呆。
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在响,几乎没有听过,外面的敲门声也持续不断,他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