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一套房子的首付,普通的也要三十万左右。</p>
他居然答应了。</p>
条件并不苛刻,让她做他的情人。</p>
半晌,韦钦抿嘴,点头,脆声道:“好,房子定下,我答应你。”</p>
回到家,儿子果然没睡,她意外地没有骂他,只让他交出手机,熄灯就寝。</p>
韦钦草草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心情还无法平复,一想到有套房子,她扰按捺不住欣喜激动。</p>
至于刘升要求的,她没有过多考虑,她认为他不过分。既然她有所求,自然有所交换,若想有所得,就要所付出。</p>
人性如此,很公平。</p>
她已经被刘升答应房子首付的喜悦冲昏了头,完全忽略肉体作筹码交换的羞耻感。</p>
韦钦一夜辗转难眠,满心欢喜。她以为活的够麻木,对人够冷漠,就没有什么可左右她的心情。</p>
但她低估了自己,以致第二天接到谭庆的电话,说公公需要手术,她听了淡淡说声:“你自己看着办!”</p>
挂了电话,她幡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反常。</p>
刚才谭庆也是愣了一下,他准备好承受韦钦愤怒咆哮,那知她扔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挂了。</p>
谭庆握着手机,半天缓不过神,她突然不对他发火,心平气和说话,他怎么也想不通原因!</p>
要说她变了性子,不再对他吆五喝六,打死谭庆都不相信,凶悍十多年的人,骤然转性,可能吗?那宁可信太阳从西边出来。</p>
自谭庆昨天告诉她,爸摔了,脚腕骨折,她就没再打一通电话关心伤情。那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态度大反转?</p>
谭庆心里纳闷又郁结。</p>
韦钦突然转变,他不认为这是好事。</p>
第二天,九点,韦钦骑着小电驴上班,一路哼着多年不曾轻吟的调。</p>
早上,她难得和颜悦色对儿子,连谭庆的电话,她也没有厉声严词。</p>
她今天正常上班,昨天因为刘升说要给她惊喜,弄得她心慌意乱,跟同事调了班,中午十一点就回去。</p>
同事见韦钦满面春风,不禁好奇问道:“韦钦,你捡宝了?”</p>
“是啊!捡了个金元宝,值很多钱呢。”韦钦也不恼,笑呵呵顺着话题,还打了一下:“想不想要?下班跟我去呀,说不定还能捡套房子出来。”</p>
同事没放在心上,笑着应两声,转身忙碌起来。</p>
下午,谭庆又来电话,支支吾吾半晌,终于说出目的:“我这个月工资,能不能挪给爸动手术用...”</p>
“费用多少?”韦钦皱着眉头,但语气还算平和。</p>
谭庆吞咽口水,吞吞吐吐说:“先交两万...”</p>
“你哥跟你弟呢?”</p>
“他们凑了一万。”谭庆声音微颤,似乎下一秒韦钦的尖锐的斥责即刻入耳般恐慌。</p>
韦钦没有骂他,却问道:“谭庆,你也知道家里还欠五万多外债吧?”</p>
“知,知...道...”谭庆抑不住心慌,他清楚韦钦已经要开骂了,只是这晦暗不明的态度让他手足无措。</p>
“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凑了一万还债,现在手头里只有两千,我准备过几天发工资添一千五还人家利息呢。”韦钦耐心地述明他的工资已经见底了,顺便跟唠嗑钱的去向。“我的三千五工资,去掉一千五,只剩两千。这一季度的房租快到了,又得去刘升那里周转,不然,那两千也不够,都掏光光,这个月吃什么?还有小柏的补习费。”</p>
谭庆听了,沉默许久,韦钦也不说话。他憋了好一会儿,壮着胆问道:“我想预支下个月工资...”</p>
“这事还是别干,免得被人看轻。”韦钦当即打断他的话。</p>
谭庆在韦钦亲戚开的装修公司上班,他砖活手艺不错,尤其贴墙砖这一块,技术超过许多同事。</p>
她的亲戚还是挺器重他,给的工资也比别人高,一个月一万二。但那个亲戚碰面时,有意无意提及工资,说:“咱们是沾亲带故,当然要多关照,工资开多一两千,也算额外亲戚情分。没事,你别有什么负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哈。谭庆这人,我还是挺看重他,实在,勤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