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愕然了一瞬，倏尔想通其中关节。一切都是他设好的局，所有人都在算计之中，也包括明渊凰。</p>
“常欣之事……是否你所策划？”</p>
“夜皇对责任的执着，你最了解不过。”无我公子波澜不惊道，“说服她恢复记忆，等同让她叛出地门，她绝不会答应。所以，我用了一点手段。只要骗她踏入阵法，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意。”</p>
常欣遇袭那日，无我公子利用血契引来明渊凰，以对付雁王为借口，说服她成为诱饵，接受灭却之阵。他早知晓雁王会介入，所以让明渊凰拒绝恢复，故意将开阵分剖两次，保证大智慧有时间阻止。</p>
“被地门洗脑太久，免不了变得天真。不流点无辜的血，她不会了解人心多恶。只有亲眼见证，她才会相信雁王的危害。”</p>
“你……”俏如来愤怒地攥紧佛珠，“你将人命当做什么？”</p>
“别露出这样的眼神，那会显得你不够沉稳。这件事情欲星移也知道，但他选择隐瞒。”无我公子神色平静道，“追责是愚人做的事，智者只会计算得失，这一点，你的师叔做得很好，他比你更懂牺牲。”</p>
俏如来冷冷看着无我公子：“那不是必要的牺牲。”</p>
“牺牲不问需要，只讲价值。”无我公子淡淡说道，“能胜利，牺牲便是值得。”</p>
“如果为了胜利就能不择手段，你这样毫无底线与雁王何异？”</p>
面对俏如来的指责，无我公子微微一笑：“其实，我跟雁王没什么不同。不然，你们也不会放心让我对付他。”</p>
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解决雁王，而是借大智慧之手向俏如来施压，以灭却之阵消除他身上的血契，刺激明渊凰的记忆恢复。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血契的效力无可撼动，即便他与明渊凰同源，也无法强行驱逐誓约。</p>
没解除血契固然遗憾，但也不至于失望。只要永夜皇恢复，他的局就没结束。雁王也好，地门也罢，都只是计划中的附加，魔世才是他的终极目标。这个秘密，即便是明渊凰也不知道。</p>
“说完了夜皇，说说雁王吧。”无我公子看着沉默的俏如来，“为何要去追锻神锋，因为他曾被地门洗脑，却没进入地门。如果他恢复，是否地门就能确定，变灵器完成与你们可能进攻的时间？”</p>
俏如来恍然大悟道：“锻神锋是雁王的饵，他的目标是变灵器的构造！”</p>
“是饵，但钓起的不是变灵器，而是欲星移。”无我公子看着错愕的俏如来道，“雁王的目标，不只锻神锋脑中变灵器的构造，还有废苍生与鲁缺所知，你们全部的战略。”</p>
无水汪洋，明渊凰得知雁王到来，起身道了一句失陪。就在她准备离去之际，缺舟忽然念出她的本名。</p>
“应零。”</p>
明渊凰一震，回头诧异地看向缺舟。凝视着她的眼睛，缺舟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