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非鱼只是出去潇洒走一回倒没什么,男人嘛,都稀罕个娇妻美妾,实属正常。</p>
可若是他脱身之后,利用这个空档加入到了凌若虚的阵营,那就坏了,这也是他们父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p>
目前虽然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或许一切仅仅只是巧合,但当巧合来得太寸的时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一点了。</p>
听完了儿子的汇报,沈家鑫陷入了沉思,很长时间没有说话。</p>
“在你拉拢邬非鱼的这段时间里,府里发生了一件事情。”他的嗓音略带嘶哑,半晌才重新开了口,“幽冥二老突然不告而别,去向成谜……”</p>
听说幽冥二老失踪了,沈辰宇也是一脸懵逼,好久才消化完了这个信息。</p>
他也猜不透背后的隐情,只好安慰道:“父亲您别着急,说不定两人只是受伤了,等到恢复之后,就会回来的……”</p>
沈家鑫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显得有点沮丧。</p>
“辰宇,这话有点想当然了,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事态绝对要比这个严重得多。”他放下手,神色凝重的说道,“他们最适合养伤之地,莫过于那个煞气凝聚的死人谷,但他们并没有躲在那里。”</p>
沈辰宇有些相信:“不会吧?邬非鱼很厉害我承认,但若说幽冥二老都被吓成这样,却有点匪夷所思了。”</p>
“万事皆有可能!那个所谓的啖鬼道人,实力之高,恐怕连凌若虚身边的那个安老鬼,都不一定能够力敌。”沈家鑫心有余悸的说道,“却被这小子一巴掌就拍死了,这说明了什么?他身上要么有克制鬼物的法宝,要么就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太可怕了……”</p>
“再能打又如何?毕竟只是单枪匹马,千军万马围上去,弄死他还不跟玩一样!”沈家鑫不以为然的说道。</p>
沈家鑫对于修真的认识,要比儿子强得多,摇摇头:“没用的,一个修真者要想逃走,再多的兵马也是白搭。”</p>
沈家鑫不服的继续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背后站着的不就是大鑫山庄么,一个黑道的二流势力而已,还敢跟官府作对么?”</p>
“先不说凌若虚会不会从中作梗。按照原先的评估,他们确实只是二流势力,但前几天却轻而易举就把天策府给灭了门。”沈家鑫慢慢分析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完全有那个能力,把一流势力打成二流,甚至很可能打得不成势力!”</p>
沈辰宇也傻眼了,打不得拉不住,还特么玩个锤子!</p>
“草,这特么不是弄来家一个大爷么?尊严只在剑锋之上,不和他娘睡一觉,就不知道谁是他爹!”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恶狠狠的说道,“父亲,他们不仁,也就别怪咱们不义,实在不行马上起事吧!”</p>
说着,开始摩拳擦掌,仿佛马上就要起兵造反,去当那个谁谁的亲爸爸。</p>
“辰宇啊,这话能乱说么?什么时候都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沈家鑫显然要老谋深算得多,闻言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凌若虚就不怕死,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敢孤身犯险么?”</p>
沈辰宇还是有点不服气:“不就是有一个糟老头子,还有不到一百人的王府护卫嘛……”</p>
“你懂得什么?护卫倒是不可怕,咱们隐藏的秘卫也不比他们差。”沈家鑫神色黯然,“关键是那个安老!幽冥二老这一走,根本就没人能够抵挡,若是此刻翻了脸,咱们父子就是第一个被斩首的人!”</p>
沈辰宇沉吟着说道:“实在不行的话,这一次就先虚与委蛇,应付走他们之后,咱们马上联系几家势力,大家一起共襄义举!”</p>
“就咱们那点兵马突袭,起初或许还能有点成果,但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打进京城。而那些平时看似如胶似漆的盟友们,你以为真的能靠得住么?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所谓守望相助,也就是说说而已,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第一个被出卖的就是咱们!好朋友不就是用来填坑的么?”沈家鑫苦笑着摇头,“安阳郡的地理位置就是一个出头鸟的窝,不论哪一方有所行动,首当其冲的就是咱们,这个夹板气可不好受啊。关键是咱们目前还没有那个实力去当出头鸟,日后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脚踩两只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必须要选一艘贼船上了!”</p>
作为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沈家鑫对于天下的形势,早就有过仔细的分析判断。</p>
即便是朝廷羸弱,他也不看好那些割据势力,他们就是一盘散沙,至今都缺少一个能让各方真正心服口服的强势领导者。</p>
如果拧成一股绳,还有点搞头,若是大家都惦记着自立为王,那么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一个——被朝廷缓过这口气来之后,各个击破。</p>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如何强大的单独个体,比之朝廷的底蕴和战争潜力,都差了不少。</p>
这个决心也很好下,打不过就加入,把目光放长远些,先摆脱目前岌岌可危的处境,再从长计议,这并不丢人。</p>
沈家鑫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抛开仁义道德那一套不说,自然要选择势力最强的老东家。</p>
沈辰宇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咱们就只能这样向朝廷低头了?实在咽不下这口窝囊气!”</p>
“这么一点委屈都不能忍受,格局也就只能这么大了。”沈家鑫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