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宇在安阳郡被誉为四大公子之首,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以思路清晰,行事稳健著称。</p>
他是正儿八经的外戚权贵出身,但并没有飞扬跋扈,不学无术,在一众纨绔中显得比较另类,犹如野鹤卓立于鸡群。</p>
而且有这样的一个老子背书,自幼就光环笼罩,赢在了起跑线上。</p>
加之他经营天赋颇高,眼光也好,声名远播,一度传言沈家要从此崛起了。</p>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一手扶持起了倚红院,乃是实打实的吸金兽。</p>
正是因为有了倚红院之类的敛财机器,让沈家父子赚的盆满钵满,才有机会整军备武,生生支撑起了乐安郡这片天。</p>
而在遇到邬非鱼之后,事事被压了一头不说,还带来了一万点伤害。</p>
同时还有一个副作用,他好几次想要重新确认这个残酷的现实,结果就是不出意外的自取其辱。</p>
一般人还真看不懂这以卵击石的骚操作,但这才是真正的沈辰宇,很明显是一个偏执型人格患者,特点也比较吻合。</p>
当然,这些小伎俩对于邬大少来说,都不在话下,属于常规操作。</p>
只不过不想显得众人皆醉我独醒,也就顺势假装醺醺然了,看看这一对狗男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p>
“人生难得一知己,为了我们的特殊友谊,干杯……”他从美女怀里欠起身来,醉眼朦胧的看着沈辰宇,说道。</p>
“沈少,邬少叫你,喝酒……”莲莲也荡笑一声,鼻息咻咻的说道。</p>
沈辰宇挣扎着起身,似乎想要去端杯,却又发觉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只好又重新倒了回去。</p>
“沈少,喝醉了……”莲莲无奈的抬起头,说道。</p>
果然,一哥窝在莲莲的怀里,头都抬不起来了,就像死猪一样,口水都流了一裤裆。</p>
坐在对面几个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看着那湿漉漉的地方,不知道这货是尿失禁,还是某种不可言明症状发作的征兆。</p>
唉,你可是堂堂的第一大少啊,当着美女的面,就不能有点纨绔的装逼精神吗?</p>
这飞流直下的一幕,把沈辰宇原先刻意打造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逼格,嚯嚯的一点都不剩。</p>
原想大家一齐灌酒,即便是不把邬非鱼喝得钻桌底,也至少要满嘴跑火车才行,这样才会有操作的空间。</p>
结果他在内室玩火的时候,人家居然只凭着玩骰子就把歌姬们摆平了,喝得晕头转向不说,差点连底裤都输掉。</p>
沈辰宇接上班之后,也掉进了同一个陷阱,连套路都没换,直接被灌了个七晕八素。</p>
四个人已经无力再战,只能寄希望于红玉花魁,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那层出不穷的花招。</p>
很显然,大家都小看了这个一直面带笑容的坏小子,不只是低估了智商,也远远低估了酒量。</p>
这厮是吃酒糟长大的吧?毕竟酒量的大小,除了天生的体质以外,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才行。</p>
但邬大少从小就跟着老酒鬼师父,拿着烧刀子当水喝,酒力早就练就出来了,哪是这种整天只会喝花酒的纨绔所能比拟?</p>
当沈辰宇‘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时候,虽然他也表现出几分耍酒疯的症状,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而已。</p>
恰好此时王红玉的一曲终了,看见沈辰宇的糗样,和东倒西歪的姐妹们,也清楚该自己下场了。</p>
当下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洞箫,盈盈走了过来。</p>
作为欢场老手,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灌酒的套路,也经历了太多的各色人等,阅历相当丰富。</p>
在‘酒为色媒人’这方面,她的敏感度要比一般人强很多,加上又经过了沈辰宇的刻意强调,自然很容易往这方面放大联想。</p>
“邬少,奴家陪您喝几杯,可好?”王红玉一脸心疼的样子,说道,“沈少真的喝多了,不能再喝了。”</p>
“不能喝,就不喝呗。”邬非鱼乜斜着醉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本少可还没尽兴呢,红玉姑娘还有什么精彩的保留节目,可不要藏私哟……”</p>
“要不,麻烦邬少搭把手,把沈少扶进内室,略事休息一下。”王红玉看着他,小心的说道,“安置好了沈少,奴家再出来陪着邬少一醉方休,您看如何?”</p>
边说边宛如一个贤惠的妻子,给沈辰宇擦拭着口水,一点都不嫌弃。</p>
不得不说,红玉花魁确实有一套,明明就是那种喜欢坐在宝马车里哭的拜金女,这时候看上去,就像是坐在二八大杠上笑的良家。</p>
女人,天生自带表演的技能,加上身处的这个环境,她的演技已经日臻成熟,就算拿不到影后小金人,也至少达到提名级别了。</p>
“沈少能有红玉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一件幸事啊。”邬非鱼颇有感慨的说着,站了起来,顺势拧了一把她的嫩腮,“本少可真是有些羡慕嫉妒呢……”</p>
想不到王红玉不仅没有丝毫的反感,甚至还觉得极其自然,就好像是专门凑上去给他揩油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