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流传着一句俗语,叫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p>
这是无数劳动人民亲自验证过的至理名言,就连凌若虚也在身体力行地践行此道,比如说,用权势逼迫他们先打上一架。</p>
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在沈家鑫的眼里,邬非鱼与凌若虚实际上已经联手,这是不争的事实。</p>
虽然他一直没有吭声,任由两人扯淡,可不仅仅是因为涵养好,而是在极度冷静的外表下,快要掩饰不住内心那出离的愤怒。</p>
暂时招惹不起朝廷,这事不假,但还收拾不了你一个江湖草莽吗?</p>
虽然邬非鱼做的没错,这种刀尖上跳舞的杂技,乃是古今中外弱小势力夹缝里求生存的必备技能。</p>
但这种妄图不自量力想要以小博大,同时玩转朝野两大势力的伎俩,明显属于火中取栗,一旦演砸了,立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p>
“王爷,您和邬庄主先坐一下,下官去催催菜。”沈家鑫的脸色很不好看,站起身来说道。</p>
若是这小子表现平平,还有可能离开安阳郡,但在被逼出底牌之后,已经没有这种可能了!</p>
沈家鑫见识过修士的恐怖,若是千军万马一拥而上,固然难以抵挡,但人家会给你这个机会合围吗?</p>
一个强大的修士出现在对方阵营里,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绝对容忍不了。</p>
所以,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就是彻底毁灭,再没有第二种选择!</p>
在邬非鱼答应出手之后,他此刻也被激起了杀心,这一架已经非打不可,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不妨趁机除掉凌若虚的这个帮手。</p>
既然准备亮出自己的底牌,那就露出爪牙立一次威,让他们见识一下安阳郡的顶尖战力。</p>
看见他已经坐不住了,凌若虚知道想要下去安排一下相关事宜,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自然不会阻拦。</p>
随即微微点头:“沈大人请便。”</p>
他对于自己这一招还是很满意的,这才是圆融世故,不显山不露水,就摆了两人一道。</p>
沈辰宇也跟着起身,告罪一声,爷俩匆匆离开了。</p>
刚转过回廊,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父亲,您真的要请出两位供奉么?那可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p>
沈家鑫好歹是一方诸侯,也是一头不信邪的主,从来不缺杀伐决断。</p>
“哼哼,既然避不过去,那直接开打就是了。”他收起了脸上标志性的笑容,恶狠狠的说道,“凌若虚不是看好这小子嘛,老子这一次弄不死也得废了他,看他们还拿什么跟我斗!”</p>
“父亲,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毕竟他刚刚把天策府杀了个鸡犬不留。”沈辰宇边走边忧心忡忡说道,“传说是因为天策府的二把手任天熊,绑架了这厮的娘子,这才被找上门去,杀了个干干净净。但依儿子所见,恐怕这个版本并非是他的本意,应该另有所图才是。”</p>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相当接近事情的真相,由此可见,虽然他号称纨绔,但还是有点眼光的。</p>
“他就是一个小屁孩,偶尔耍耍嘴炮还行,一旦动起真格的来,基本上就是白给。”沈家鑫虽然也知道他很优秀,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屑,“只不过就是仗着心狠手辣,鬼心眼多一点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p>
“这小子桀骜不驯,必为后患,确实应该找个机会弄死他。”沈辰宇沉吟着说道,“可若是一旦那两位供奉,落了下风怎么办?”</p>
“老夫秘藏的杀手锏也不是吃素的,论术法分分钟就能碾压这个黄口小儿,他居然还敢叫板,纯粹就是活够了!”沈家鑫森然一笑,杀气腾腾的说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他最多不就是一条过江龙,在安阳郡这一亩三分地上,那也得给老子盘着!”</p>
原以为已经拿捏住了凌若虚的软肋,谁知恰恰相反,居然还敢‘撂狠话,下最后通牒’,这让他如何不恼火?</p>
沈辰宇劝道:“父亲,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妙啊。”</p>
邬非鱼来到这里以后,既不锋芒外露,也不尖酸刻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让他一直觉得里面有什么阴谋。</p>
“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还小心个屁!既然非要逼迫老子亮剑,那就如他们所愿!真当老夫提不动刀吗?”沈家鑫彻底起了杀心,“修真可不同于武修,需要参悟苦修无数载才行,他才什么年纪?还能高明到哪里去?”</p>
他一向自视甚高,所图非小,常常以蛰伏于石冢里的猛虎自居。</p>
平时都是谨小慎微,轻手轻脚,只是为了麻痹对手,实际上内心一直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靠自己的拼搏获得利益与权势。</p>
底牌的暴露,意味着朝廷有了戒心,‘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美梦,也就随之破碎了一大半。</p>
谋划十几年的事业,突然要付诸东流,让沈家鑫有些不理智了。</p>
偏偏在这个时候,凌若虚又好巧不巧地想要‘借钟馗打鬼’,让他如何不抓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