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几步蹿过去接过碗来,“咕嘟咕嘟”就把一大碗粥都喝完了。
“谢谢哥。”我盯着他又说了一遍。
“没啥,嘿嘿,没啥!”
“还有吗?”
“额……”
男人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不好意思:
“这,真说不出口,家里就这些,全拿来了,我家是佃户,没啥余粮。”
“哦,大哥贵姓?”
“我叫江连洋。”
“哦。”
好熟悉,哪里听到的呢?
“你是从哪来的呀?你叫什么呀?”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叫罗浮生。”实在不知道咋回答,只好装傻。
江连洋捧着碗看了我几眼,转身回去了,我这才发现他的破房子离我也不远,想必是穷人都住这一片。
我继续坐在土堆上研究手里这块铁饼,直到天黑了下来,江连洋又来了,给我拿了两条破麻袋,让我垫一条,盖一条。
于是当晚,我就垫一条,盖一条,幸好这八月的天气不冷,就是蚊子多了点,我躺在墙角望着满天繁星,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就一晚,就一晚,这没啥。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在这墙角,和这两条破麻袋相依为命,一晃就待了两个月,那块圆铁饼都快被我搓薄了,还是没想到返回去的办法。
这两个来月,全靠着江连洋一天一碗米汤照顾着,村子里也都知道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傻子,整天藏在村外的废墟不出来,所以有时也有好心人会放点玉米饼子、窝窝头、野菜团子之类的在我身边这断墙上,每次我都是含泪吃下去,因为实在是太难吃了。
哎,没想到这1928年的人还都怪好嘞!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来月。
这段时间我也认命了,我觉得我已经回不去了,于是忍着压抑的心情跟江连洋借了工具将这废墟收拾了一下,和了点泥搭了个比狗窝高一些的窝棚,把干草和两片破麻袋移进了窝棚里。
盖窝棚的时候江连洋还抽空给我帮了两天工,我给他承诺等我有钱了给他买二亩地,让他做地主,他嘿嘿笑了半天,晚上给我送米汤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个煮鸡蛋。
这江连洋还怪好嘞!
终于,我想起来了,为什么一直觉得他的名字熟悉,就在那《山河诡事》中,我记得有一篇是关于这江连洋的记载的:江连洋打死了一只老鼠精,挖了老鼠洞,获得了这老鼠精藏的钱粮,后来成了富户。
1928年的9月28日,也就是中秋节这天,话说这一年是个丰年,山河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早早完成了秋收,于是中秋节这天,村民们闲着没事,都聚在村中的一棵老槐树下拉家常。
天冷了,我也贴着墙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听这些村民们唠嗑,什么李老六的二亩地比我多收了十八斤谷,种地还得是追羊粪劲儿大,什么羊粪也不能多上,老刘家那傻儿子就追多了,烧死一大片苗,什么我今年这三亩地没你家收的多,什么还是你家收的多……
参与这种聊天的都是自己家有地的富农,坐在内圈各抒己见,佃户则是在外圈或蹲或站地当听众,要是有一两个地主参与,那就是坐在中间接受大家的敬意……
而我,在远离他们两米左右的墙根坐着晒着太阳,望着自己脚上的拖鞋,和这一身脏的已经看不出本色的睡衣,开始发愁要咋过这个冬。同时心里愤愤的——人家穿越吃香的喝辣的,翻云覆雨成就大业,我穿越特么的在这穷乡僻壤,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我开始考虑,如果冬天到了还没法回去,要不找个有地的富户入赘过去?
然后就在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即将暴富的江连洋,我决定要抱紧这个大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