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合理。</p>
白岳点了点头。</p>
“总之，大伙儿都是抱着献身的决心踏出大炎边境的。”</p>
陈古月的神情郑重了起来：“绝无二心。”</p>
“放心吧，我是不会拿你们当死士用的。”</p>
白岳摆了摆手：“不过在办事之前，我有必要了解了解你们的想法。”</p>
他看了看窗外的城市，问道：“你如何看待东国的平民呢？陈队长？”</p>
“大部分都是没有未来的可怜倒霉蛋而已。”</p>
陈古月顺着白岳的目光向外看去，他摇了摇头：“他们注定生生世世活在这片‘幸福’的土地里，永远无法追逐远方的梦。”</p>
“为了绝对控制东国的子民，八岐大蛇的手段实在太残毒了。”</p>
他的目光越发冰冷起来：“人们的灵魂早已习惯了大蛇种下的欲望，一旦长期离开东国的土地，他们就会彻底丧失‘幸福’这一情感，最终抑郁而死。”</p>
“所以他们永远是天照皇族的奴隶。”</p>
烟头上的火星忽明忽灭，男人平静的陈述着残酷的事实：“没有人救得了他们，也没有人愿意救赎他们。”</p>
白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p>
在这样的扭曲环境里，所谓的救赎和守护本就是荒诞的玩笑。</p>
就好比让妓女洁身自好，让赌鬼金盆洗手，让黑道改善从良，倘若强行推动这一切，反而会招来人们的憎恨与抗拒。</p>
凡人的思想早已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p>
也许命运乐师和人理天平，从未相信过白岳能够拯救现境的一切。</p>
只不过……</p>
从一开始，白岳就不打算去救赎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p>
他朝着身旁的银发少女示意了一下，在陈古月的目光中，少女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克莱因之盒。</p>
羽生瞳将手臂探入其中，捞出来了一颗表面光滑的‘白桃’。</p>
灵感的表面时不时还会浮现出孩童与动物的轮廓，代表天真的幻想在少女的手心里摇摆跳动，妄图逃离这个欲望横流的世界。</p>
“接下来，我需要你们沉入深层，以特聘公司雇员的身份去接替一家东国的深层公司。”</p>
·</p>
“我回来了。”</p>
浅川雅子轻轻推开了房门，片刻后，少女的神情茫然了起来。</p>
明明房门没有上锁，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冰冷的浊雨已经漫入了玄关的走廊。</p>
雅子莫名有些惶恐起来，她慌忙按下电灯的开关，却发现地板一片狼藉，难闻的酒精气味蔓延开来，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的灼痕，就像是有人被火焚烧了一样。</p>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梦。</p>
梦中的哥哥已经被火夺走了面容，焦黑的骸骨朝着蛇影发出了疯狂的怒吼。</p>
“他真的出事了……”</p>
少女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玄关的地面，雅子抱起双膝，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我的梦从来都没有骗过我……”</p>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了……</p>
渐渐的，雅子握紧了自己缠着丝线的手臂，德仁亲王的笑声回荡在了少女的耳边。</p>
‘既然人们沉溺在幸福里不愿苏醒，那就由你来扮演最可怕的恶鬼吧，浅川雅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