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收集‘认知’，然后锚定我自己？</p>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隐喻是……我即是世界？</p>
这也太有意思了吧……白岳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抬起头，准备让对方回答自己更多的疑惑。</p>
灰发少年却摆了摆手。</p>
“时间到了，你该滚蛋了，两个大老爷们挤在小房间里窃窃私语的，传出去多丢人呐。”</p>
祂发出了没好气的感叹：“以前你也是这样，一天到晚问问问，简直烦死个人。”</p>
白岳：“……”</p>
书店老板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p>
“总而言之，深层与现境才是你的舞台，这个世界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p>
执掌风暴的君主做出了最后的提醒：“阿岳，‘演绎法则’是你最重要的权柄，你得用它去演绎你作品中的主角。”</p>
下一刻，刺眼的雷暴点亮了整片汪洋大海。</p>
白岳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剩下眼神深沉的风暴留在神殿里，祂注视着混沌离去的方向，目光复杂。</p>
没过多久，又有如瀑般的绯红月光垂落下来，在房间里勾勒出了一位温柔的女子。</p>
“对你来说，混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风暴？”</p>
她来到灰发少年的身边，轻声询问。</p>
风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祂突然笑道：“你听说过电车难题么，红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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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并不是一个有意识的存在。</p>
它是末日的源头，是孕育终末的苗床；千万种毁灭世界的概念从中诞生，然后朝着尘世浩荡碾来。</p>
曾经的混沌面临着两种抉择。</p>
一边，是放弃未来，竭尽全力去守护当代的人民，然后任由冬夜摘走世界的可能。</p>
从此文明成为终末的食粮，无论文明怎么发展，一切的可能最后都会收束成唯一的虚无，永远成为冬夜的一部分。</p>
一边，是放弃现在，组织一切能够动用的战力，用最惨烈的牺牲去抵抗末日的脚步。</p>
这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战争，文明将用飞蛾扑火的方式去扑灭那残毒的末日，只要被烧成灰烬的飞蛾足够多，文明就能拖延冬夜的推进。</p>
有意思的是，当时的混沌并没有做出任何选择。</p>
祂既没有选择守护未来，也没有选择守护现在。</p>
混沌抛掉了手中的拉杆。</p>
——祂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孤身撞向了那辆残酷的电车！</p>
祂是最疯狂的理想主义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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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在猎人领队的眼瞳轰然作响，白岳清醒了过来。</p>
他朝着前方看去，发现提灯制造的光影巨人已经消散，无数间空空荡荡的101号档案室矗立在静默的时空里，这里只剩了唯一的白岳。</p>
“接下来要干的活儿就简单多了嘛。”</p>
白岳笑了笑，猎人收起了铳枪，开始在层层叠叠的时间线中游荡起来。</p>
他会找到最开始的克莱尔，然后挽回议会厅的所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