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理想为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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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荇问道：“褚羽，什么是十氏？”</p>
褚羽说道：“十氏是对十大神器的前代守护十族的统称。但是他们早就被十大神器亲自毁灭了。”</p>
介沐清问道：“十大神器为什么要毁灭他们，是因为他们不称职吗？”</p>
褚羽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这是十氏应得的惩罚。因为他们觊觎十大神器的力量，妄图将其据为己有。”</p>
介沐清说道：“这么说，是十氏还没有被消灭干净，又谋划着卷土重来。”</p>
褚羽说道：“也有可能是阴魂不散。”</p>
楚荇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将这件事告知昆初的人们。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听十氏的口气，他们要奴役所有的智慧生物。我们人类也不能例外。我们必须找一个可靠的渠道将这个威胁告诉昆初的领导层。对了，褚羽，你和掌控方莱议会的必风学会有些关联，你能不能通过你的那位姨奶奶将这件事报告上去？”</p>
介沐清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远征军会奖励我，会更加青睐我，没准还能给我提升军阶。”</p>
褚羽说道：“我恐怕不能。在还没有确认这个威胁之前，昆初那些安享和平的人们是不会相信我们三个的一面之词的。而且，你忍心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打破昆初延续了几百年的岁月静好吗？”</p>
楚荇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道：“我们该怎么证实这个威胁？”</p>
介沐清说道：“我会带着远征军去宇宙深处揪出十氏，将这个阴谋摆在昆初人的面前。”</p>
褚羽说道：“十氏被你揪出来，那就不是阴谋了。另外，我敢保证，你只靠昆外远征军，是无法在有生之年找到十氏的。”</p>
介沐清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p>
褚羽说道：“看来我必须回一趟家了。”</p>
楚荇惊喜地说道：“羽，你要回家？我要跟你一起。”</p>
褚羽问道：“为什么，楚荇？难道你不回自己家吗？”</p>
楚荇幽幽说道：“我，没有家。我是一名孤儿。”</p>
褚羽随即说道：“对不起，楚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p>
楚荇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很多人都不知道。不过，以后，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可以吗？”</p>
褚羽高兴地说道：“当然，荇，当然可以。”</p>
楚荇正准备拥入褚羽的怀抱，却听见介沐清忽然说道：“不，不可以。至少，现在还不可以。褚羽，我们之间的比试还没有结束。我们必须了结这场君子之约。”</p>
褚羽说道：“好。我答应你。就让我们真正地比试一番吧。不过，在比试之前，我们最好先离开这个地方。”</p>
楚荇说道：“对对对，我们已经深入这个地下洞穴很久了，是该离开这里了。”</p>
介沐清指着水晶棺，说道：“那关于祈咏的遗体，怎么办？”</p>
楚荇说道：“我能感应到，这具遗体生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高尚生命体，至少他身上的邪恶没有盖过善德。我们应该保守这个秘密，让他安静地躺在这里。反正这具遗体也没有什么危险性。他应该获得安息的机会。”</p>
介沐清说道：“我听到了由那些遗体碎块发出的音律，我也相信楚荇的感觉。我同意。”</p>
褚羽说道：“我也同意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咏圣长的遗体很重要。在弄清楚十氏的图谋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去动他。因为，咏圣就是十氏之一族。”</p>
介沐清惊讶地说道：“什么！”</p>
楚荇也担忧地说道：“那我之前的感应是不是被他误导了？”</p>
褚羽说道：“那倒不一定。据说，咏圣长的身份在十氏中比较独特。楚荇，你现在还有那种感应吗？”</p>
楚荇存想了一下，说道：“有。”</p>
褚羽说道：“这就是了。你知不知道咏圣的身份都没有改变你的感应。所以，相信它。现在，我们该离开这里了。”</p>
走出玉宫，褚羽问道：“两位，你们打算走哪一条路返回？”</p>
介沐清说道：“什么意思？当然是原路返回。”</p>
楚荇说道：“原路返回的话，山坳里的那些雪生暗蔓怎么对付？”</p>
褚羽说道：“而且，原路返回要上很长的坡，耗费很大的体力。”</p>
介沐清问道：“可是，我们难道还有其他的路可选吗？”</p>
楚荇说道：“你忘了，褚羽可对这个地方不陌生。”</p>
褚羽说道：“我是在姐姐的画册里见到过还有一条路。应该就在这座玉宫附近。大家四下找找。”</p>
三人沿着洞穴四面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洞口或是台阶，只好又都凑到了一起。</p>
褚羽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p>
楚荇和介沐清都摇了摇头。</p>
这时，小虎牙说道：“你们看，那上面是什么？”</p>
三人循声看去，发现黑乎乎的洞顶上有一处大缺口溢出光线。</p>
褚羽说道：“那应该是一个洞，直通山体之外的洞。介沐清，你觉得你的小蝇号能穿过那个洞吗？”</p>
介沐清说道：“嗯，绰绰有余。那个洞在这里看着小，实际尺寸应该可供一艘小型宇航器穿过。”</p>
褚羽说道：“那么，介沐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p>
介沐清说道：“明白。小虎牙，你从那个洞飞出去，去找到小蝇号，把它带到这个洞穴里来，接我们出去。”</p>
小虎牙说道：“为什么是我啊？”</p>
介沐清说道：“因为只有你会飞啊。”</p>
小虎牙说道：“可我只听姑妈的。”</p>
楚荇笑了笑，说道：“小捣蛋，快去吧。姑妈可不想爬那么远的坡。”</p>
小虎牙说道：“好的。你们等着。小虎牙也想早点充电。”</p>
就这样，小虎牙沿着那个通道飞出山体，找到了小蝇号。然后，小虎牙拿着介沐清交给它的指令器，进入了小蝇号，一边给自己充电，一边驾驶着小蝇号飞进了那个通道，并最终降落在褚羽三人面前。</p>
介沐清率先登上了小蝇号，坐在驾驶座上，说道：“小虎牙，干得漂亮。”</p>
小虎牙却不理会介沐清，而是飞向了褚羽。</p>
楚荇坐在座椅上，说道：“我们就这样离开了这个神秘的昆仑福地吗？我总感觉还有点遗憾。”</p>
褚羽说道：“是因为没有探查另外两个洞穴的秘密吗？”</p>
楚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p>
褚羽说道：“楚荇，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所在的洞穴入口处的题字吗？”</p>
楚荇说道：“记得。是‘大荒路’。怎么了？有什么特殊含义吗？”</p>
褚羽说道：“从这个洞穴出去，我们就要踏上前往大荒之路了。”</p>
介沐清问道：“大荒？那是什么地方？”</p>
褚羽说道：“大荒，你可以理解成昆外世界。”</p>
介沐清说道：“太好了。我早就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p>
褚羽说道：“不过，很遗憾，介沐清，我们不同路。你应该跟着昆外远征军出发，而我和楚荇会另行前往。我向楚荇许诺过，会陪伴她去昆外世界冒险。”</p>
介沐清启动小蝇号，说道：“少啰嗦。我们出去了，好好比试一场。我会赢得楚荇的心的。”</p>
小蝇号穿过那条飞行通道，飞出山体，降落在一片临近寒生暗植物群落的碎岩滩上。</p>
此时，落日的余晖穿过小蝇号的视物窗，照射在介沐清和楚荇的脸上。窗外是荒寒的暗植物领地，窗内是三个为情所系的青年。时间仿佛因为落日余晖的稀薄而流逝得格外缓慢。没有谁愿意打破此刻的宁静。小虎牙甚至在楚荇的怀里装睡。</p>
最后一抹夕阳被暮色稀释到了时间波澜之外。</p>
三个人都意识到分别正在临近。</p>
褚羽说道：“介沐清，你的假期还有几天？”</p>
介沐清说道：“我的假期基本上结束了。余下的时间，我要用来加强训练。”</p>
褚羽说道：“那么，这应该是我们三人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p>
介沐清说道：“我想也是。褚羽，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竞争居然深化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喜欢你这位朋友。”</p>
褚羽说道：“我也是，我也为拥有你这位朋友而感到高兴。当然，我们都明白，我们都对彼此心存芥蒂。在爱情面前，做一个赢家真的很难。以前，我总是天真地憧憬着爱情纯如晶平如镜，现在我才知道爱情有着千百个角度不一的切面。”</p>
介沐清说道：“那是由现实打磨出来的。唯其千面，更显璀璨。”</p>
褚羽说道：“不错。唯其千面，更生迷恋。”</p>
楚荇说道：“你们看，星星出来了。你们不是约定要为我比试一番吗？不如就在这里了结了这段纠纷，好让我选择跟谁上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