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觉醒共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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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羽对沉思中的慕光说道：“慕光队长，我先带苹苹回树屋里的小窝睡觉去了。”</p>
慕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好的，菲羽。从今以后，你就代替白羽，陪着苹苹在树屋里睡吧。”</p>
菲羽说道：“知道了，慕光队长。那我去了。”</p>
于是，菲羽带着苹苹回到了他的小窝，看着他睡下后，又返回到露台上，继续和慕光聊着。</p>
夜幕降临，玳琴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古朴雅致。</p>
菲羽向沼泽里望去，只见承音柱顶端的灯具照亮了附近的水面。水面上浮游着一个个发出萤光的生物——萤蜚。他们聚集在承音柱周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p>
菲羽说道：“慕光队长，那些萤蜚一直绕着承音柱游来游去，是不是玄水之音已经发挥作用了？”</p>
慕光说道：“很有可能。玄水之音已经放置了好几天了。我觉得萤蜚们已经觉察到了它的存在。只不过，玄水之音的效应比较缓慢，现在还显示不出来。”</p>
菲羽说道：“慕光队长，我感觉，似乎那些萤蜚对玳琴发出的声音更加敏感。”</p>
慕光说道：“没错，菲羽，我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p>
过了一会儿，菲羽说道：“慕光队长，在你还担任第一执政官的时候，我就听说你多才多艺，抚得一手好琴。今天我们得到了玳琴这件稀世珍宝，难道你就不想用它抚奏一曲吗？反正姐妹们都已经睡下了，隔着这么远，她们不会听见琴音的。”</p>
提起担任第一执政官的往事，让慕光一下子想起了紫翑，忧伤的思念让慕光忘记了回答菲羽的问题。</p>
菲羽注意到了慕光的情绪，礼貌地问道：“怎么了，慕光队长？是不是我的话勾起了你的思念之情？如果我的话引起了你的不愉快，我真诚地向你道歉。”</p>
慕光这才急忙回答道：“哦，不，不是的，菲羽。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p>
菲羽问道：“慕光队长，你是想起了紫翑吗？”</p>
慕光尴尬地承认道：“是的。我总是无法忘记他。”</p>
菲羽说道：“你为什么要忘记他？没有谁要求你去忘记他。慕光队长，你和紫翑是高缀天幕的比晨星。你们的爱情一定会十分圆满，并成为在羽光卫中广为流传的传奇故事。”</p>
慕光看着菲羽，真诚地说道：“菲羽，我们都是愚蠢的羽光卫，为了一个立志摒弃个体情感的紫翑，而放逐了自己的幸福。”</p>
菲羽说道：“不，慕光队长，我一直爱得很幸福。”</p>
慕光说道：“好吧。菲羽，为了纪念我们各自的爱情，我来用玳琴弹奏一曲《寂语》。”</p>
说着，慕光坐到桌边，将玳琴挪了挪，摆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玉指颠颠，轻抚流弦，一曲《寂语》，幽幽流连。</p>
菲羽听着悲切幽咽的曲调，忍不住歌咏道：“</p>
羽桐叶萌，我心思念；</p>
羽桐叶落，我情如烟；</p>
羽桐花开，我心缠电；</p>
羽桐花落，我情疯癫；</p>
羽桐露凝，我心涟涟；</p>
羽桐露落，我情嫣嫣；</p>
……”</p>
慕光弹奏的曲子是如此地动情，以至于菲羽歌咏的声调都哽咽了，更加衬托出了慕光的曲调的悲切。</p>
然而，慕光所弹奏的这曲《寂语》还起到了另一个作用。一阵轻微的水波声传来，被菲羽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菲羽循声望去，只见沼泽地里的水面下，一个个微亮的光斑朝着红榕树这边游动过来。显然，那些是被玳琴的曲调声吸引了的萤蜚们。</p>
菲羽向慕光说道：“慕光队长，你看沼泽地里。”</p>
顺着菲羽的指点望去，慕光看见一个个微亮的光斑正朝着红榕树这边游动过来。</p>
慕光说道：“这些萤蜚对玳琴的声音果然十分敏感。看来玳琴确实有十分独特的一面。或许……”</p>
菲羽看到慕光欲言又止，好奇地问道：“慕光队长，或许什么？”</p>
慕光说道：“没什么。”</p>
其实，慕光想说，或许这张玳琴也是一件和生之烬类似的神器。但这涉及到了生之烬的秘密，所以慕光欲言又止了。</p>
萤蜚们已经聚集到了红榕树这边，就在露台正下方不远处的水面上，将头部露出水面，盯着灯火通明的露台，一个个散发着微弱的萤光。</p>
看到这个阵势，菲羽有些不安地问道：“慕光队长，我看这些萤蜚对玳琴的兴趣很大。他们不会是打算进攻露台，抢夺玳琴吧？”</p>
慕光仔细地察看了一番萤蜚的行为，说道：“别担心，菲羽。萤蜚们应该只是想聚集过来，听听玳琴所弹奏出的美妙音乐。”</p>
菲羽问道：“难道说，萤蜚这种被赋予了噬灵本性的生物还对音乐情有独钟？”</p>
慕光略带神秘地说道：“世事难料。或许萤蜚还真就如此呢。”</p>
菲羽忽然很严肃地向慕光问道：“慕光队长，你说，我们制造出来的萤蜚算不算一种邪恶的生物呢？”</p>
慕光问道：“什么意思？”</p>
菲羽说道：“你看，我们利用猎灵科技在丁六酉三九的基因中嵌入蕴含噬灵本性的片段，如此制造出来的萤蜚，难道还不算一种邪恶的生物吗？这一点，从他们袭击白羽并吸食她的灵魂就能证明。”</p>
慕光回答道：“我不得不承认，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们的暗泽计划的试验品萤蜚都是一种十分邪恶的生物。但是我们所处的宇宙是一个具有超越平衡性的谜团。邪恶的东西从未被彻底消灭过，这就是对宇宙谜团的一个有力的证明。所以，我们的暗泽计划还必须继续下去。而且我相信，萤蜚是用我们羽光卫的远古近亲的基因，在羽光卫体内被培育出来的，他们流着能使他们发出微弱萤光的羽光卫之血，他们的出现和存在一定有某种必然性。”</p>
听了慕光的话，菲羽说道：“明白了，慕光队长。我们没有权利滥杀任何一个得到了谜一般的宇宙的允许而降生的生物。”</p>
慕光说道：“不错。我们要常怀慈悲之心。这样才能理解生命火种的轮回重生之无穷无尽。而这也是我主张不因为白羽之死而惩罚萤蜚的原因之一。”</p>
就在慕光和菲羽在饶有兴致地探讨着这些深奥的问题的时候，忽然，玳琴自己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音声，打断了慕光和菲羽的对话。</p>
菲羽惊讶地说道：“慕光队长，你听到了吗？刚才是玳琴自己发出了一声清越的弹奏声。”</p>
慕光也是一片惊讶地盯着玳琴，说道：“没错。我也听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