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老爹,倒是很机灵么。”芙蓉笑:“不过,这么热的,他们还要出来卖唱,确实是很辛苦,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救他们于水火当中。”
“你又要去送银子?我看人家未必会收的,那个王老爹虽然穷,却也活的有气节,刚才在街上,我看他身子虚弱,掏出二两银子给他,他怎么也不肯收呢。你就别去碰壁了。”
“我不是去送银子,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一次啊,我是有备而去。”
“哦?”苏畅疑惑:“你打算怎么授之以渔?怎么帮忙他们?”
“想让我告诉你吗?帮我扇风。”芙蓉把团扇递给苏畅:“扇舒服了,我就告诉你。”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
“你——”
自宴会以后,京城大员的夫人们便惦记起芙蓉的衣裳来。
她们或是坐着马车,或是坐着轿子,如潮水一般来到苏府,一个个还口口声声嚷着要见芙蓉,见不着,便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甚至下人嘴上着去通报她们都等不急了。
苏畅去上朝,还未出门,便被这阵势给吓回来了,芙蓉正抱着枕头睡的香,苏畅不得不把她摇醒:“白氏,你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么些人?还睡呢,仇家都找上门来了。”
“仇家都找上门了?”芙蓉一个哆嗦起来,扔了枕头就往床下钻:“那我得赶紧躲起来……躲起来……”她躲在床下,一股风吹进来,她顿时清醒了:“不是苏畅,我为什么要躲?”
“你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人山人海的,你不躲,会被她们弄死的。”
“我的仇家?人山人海?”芙蓉从床下爬出来,拍拍手上的灰尘白了苏畅一眼:“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好吧我承认,我呢,是有七八十来个仇家,可哪个优秀的人没几个仇家呢,你人山人海,肯定是夸张的,而且我的仇家多半在石米镇,当年吃不起饭的时候,我偷过张三家的萝卜,抢过隔壁孩手里的白馒头……可在这京城里,我的仇家并没有多少啊。”
“忠烈侯夫人——”京城大员的夫人们不知何时已涌到芙蓉身边,她们直接把苏畅给无视了,甚至一把给苏畅扒拉到一边去了,然后拉着睡眼惺忪的芙蓉摇着。
“忠烈侯夫人,你那件荷塘月色真是让人过目不忘啊,我这里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麻烦你找绣娘给我做件一模一样的。就照着我的身材做。”
“忠烈侯夫人,我这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也想要一件荷塘月色,你赶紧让那绣娘给我做出来,先给我做,过两日我要去参加一个宴席,打算在宴席上穿。”
“忠烈侯夫人……”
“忠烈侯夫人……”
众位夫人你挤我扛,纷纷往前涌,踮脚的踮脚,伸胳膊的伸胳膊,你的手碰到了我的鼻孔,我的手摸到了你的腋窝,谁也不让谁。
一时之间,一张张银票像雪花一样落进芙蓉的手里,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每一张上面都印着红色印章。
本来就燥热,这来势汹涌的人群把芙蓉挤的喘不过气来,她只好脱了鞋子蹦到床上:“你们都静一静,再争下去,一件荷塘月色也做不出来了。”
人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伙都羡慕的望着芙蓉,见芙蓉那件荷塘月色摆放在床头,一个贵妇直接抢到了手里,然后塞了一锭金子给芙蓉:“忠烈侯夫人,你这衣裳我要了,这锭金给你。”
人群里又一阵骚动。
“夫人们放心好了,荷塘月色,保证都有你们的。”芙蓉数了数银票,好家伙,有十几张,算一算,三百多两银子,三百多两银子,那得有多少啊,芙蓉眼前闪过无数银锭,再想想王紫秀跟王老爹在京城不分酷暑的卖唱挣的那几个铜钱,她感慨良多,于是紧紧的将银票攥在手心里,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她把各位夫人的银两,以及身形,还有各家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对众人道:“等衣裳做好了,自当送到府上去,各位夫人稍安勿躁。以后还请夫人们多加关照,不胜感激。”
送走了众位贵妇,芙蓉直接跳上马车朝破庙而去。
那些银票她还握在手里,略微发黄的银票随着风“呼啦啦”的响,白纸黑字红印章格外醒目,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想到有这么些银子,芙蓉心里就激动不已,一会儿把这些银子交给王紫秀,王紫秀一定会感动的哭出来吧?至少,她跟他爹的生活有着落了,这么些银子,足够他们回乡下安度日子,或者在京城里买上一处宅院了。
马车很快来到破庙门前。
王紫秀果然蹲在门口哭呢,眼泪花花的。
“这么些银票,瞧瞧把紫秀姑娘给激动的。”芙蓉笑着扬扬手中的银票,可又疑惑,王紫秀还不知道银票的事呢,她在哭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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