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毕竟有晴傍身,如今我虽得侯爷喜欢,却没有一子半女,上次太医给我诊脉,虽我身子康健,随时都可能有孕,可又过了这么些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这怎么行呢?”
“可侯爷喜欢四姨太太呢,皇上又赏赐了这么些好东西给姨太太,姨太太可是争了脸面的。”
“那也不如孩子来的实在。只有有了孩子,我才能跟这白芙蓉斗一斗,不然凭我这样的身份,拿什么跟她斗呢?我咽不下这口气。”关月秀紧了紧衣衫,紧紧的握着拳头,她抬头时,芙蓉跟推独轮车的太监已经不见了。雪地上空留独轮车行过的痕迹。
她带着婢女沿着车辙慢慢的往前走,这条路从未有过的漫长,关月秀冷着脸走回府去,到了钦国侯府,她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冰冷,变的满脸的笑容,眼神明温柔,嘴角梨涡乍现,连跟随她的婢女都吓了一跳,走到角门的时候,婢女不禁声问道:“四姨太太……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怎么突然笑的……”
“你见过谁不舒服的时候会笑成我这样?”关月秀白了她一眼:“都回府了,我自然得笑的开心一点儿,府里人人都知道我进宫了,我吊着一张脸回来,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再侯爷那里,我也得笑脸相迎啊,虽然如今笑的不是很畅快,不过等有一我怀了孩子,到时候,就是咱们开怀大笑的时候了。”
“四姨太太的对。”婢女抱着锦盒也笑起来。
苏畅被封忠烈侯的消息在京城里不胫而走,京城的王公贵族们纷纷前来道贺,一时间苏家门前车水马龙,蓝顶的轿子,红顶的轿子,四人抬的,八人抬的,镶宝珠的马车,圆盖的马车,还有各家的贵妇,或是抱着礼盒,或是由下人抬着礼物,如潮水一般往苏府挤。
苏府本来不算宽敞的门脸,如今里里外外都是人。高的,低的,胖的,瘦的,穿绸缎袍子的,穿锦缎袄的,吆喝各家下人的,应酬各位大人的,还有各家的下人,或是蹲在偏门边,或是牵着马蹲在角落里,有无聊的人拿手抠石狮子身上的雪,石狮子身上的雪很快被抠的一干二净,露出本来威严的样貌来。
京城里的消息传的可真快,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忠烈侯的圣旨在家里还没有暖热乎呢,这些人就闻风而动了,或是“以后请忠烈侯多多照应”,或是“以后还请忠烈侯赏脸吃饭”。
芙蓉也记不得这些人都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送来的东西满满的摆了一大片。各个锦盒挨在一起,让人看了眼花。
芙蓉只得没完没了的应酬这些人,跟各位贵妇让茶,陪着她们些客套的话,一时送走这些人,芙蓉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姗姗来迟的,是钦国侯夫人,她带着晴而来,先是给芙蓉道贺:“听闻皇上封了忠烈侯,如今你便是堂堂正正的忠烈侯夫人了,真是可喜可贺。”她招招手,婢女很快上前来,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打开锦盒,里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金项圈。
“这金项圈呢,是我专门找能工巧匠打制的,如今来恭贺苏少爷升迁,却不知送什么好,仔细一想,倒不如送这金项圈来。旺仔一个,馒头一个,是保平安的,也算是我的心意。或许芙蓉你也知道,今日钦国侯也进了宫的,回来以后就喝醉了,这时候还没醒呢,我只好一个人前来了,希望没有失礼。”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芙蓉笑意满满的收下了礼物,这两个金项圈是赤金打制,中间镶嵌着浑圆的红宝石,的的确确,无论是做工还是原料,都是一等一的好。
做为回礼,芙蓉送了一块缅甸老玉给晴。
侯夫人自然很欣喜,推着晴往芙蓉怀里道:“还不快谢谢忠烈侯夫人?”
“谢谢忠烈侯夫人。”
旺仔高兴的把金项圈戴在脖子里,也学着晴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对芙蓉道:“谢谢忠烈侯夫人。”
侯夫人便笑起来。
“这孩子,我是你亲娘,你不认识我了?”芙蓉笑不可支。
旺仔便也哈哈笑:“忠烈侯……夫人是我娘。”
“旺仔,你又学我话。”晴推了旺仔一把,旺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馒头见有人推她哥哥,也不示弱,上来一屁股就把晴给坐倒了,晴滚落到台阶上,伸手一拉,把馒头也拉倒了,三个孩子你推我嚷的揪在一起,先是哭,然后又笑作一团,互相往对方脸上抹雪。
“真真是冤家。”众人笑。
芙蓉亲自送侯夫人出门,本应送到门口,旺仔见侯夫人家的马车很是华贵,四周悬的暗黄色镶珠绦带庄重厚实,风一吹,马车前头的风铃脆生生的晃动,他便跳进马车里,什么也不下来,一时缩在车厢里,一时揪着车帘,像一只敏捷的猴子。
“不如一块去京城看看,雪色正好。”侯夫人邀请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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