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上不得什么台面……”
“二姨太太上不得台面么?三姨太太的事,好像你也有份儿吧?你不是等着三姨太太飞黄腾达了,好拉你一把的么?”
“四姨太太……误会我了。我哪敢有那心思,再……凭三姨太太那种货色,也能跟四姨太太你比么,简直是自不量力,我怎么会打那个主意?”
“二姨太太倒是聪明人,三姨太太的下场,你也看见了,以后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想来你也明白的。”
“我明白,我明白。”二姨太太给关月秀理理头发,又殷勤的替她拍去袄上的雪粒子,然后扶着她的胳膊送她回房去:“忒冷,四姨太太身娇肉贵的,怎么也没带个暖炉?万一冻坏了,侯爷可是会心疼的。”
关月秀便任由二姨太太伺候着。
侯夫人带着晴在园子里赏雪。下人们抱过来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是专门买给晴姐玩的,晴抱着兔子在雪地里狂奔,吓的兔子闭着眼睛紧紧的缩在她怀里不敢动。
晴跑累了,又揪着兔子的耳朵玩,然后便拿了胡萝卜喂它。
一只兔子,就够她玩上半日的了。
婢女悄声对侯夫人道:“夫人,侯爷许久不陪晴姐玩了,如今晴姐只能跟兔子玩……”
侯夫人没话。
她心里想着二姨太太跟关月秀的对话。
二姨太太跟关月秀话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一棵松树后面。直到二人走远了,侯夫人才咳嗽了一声,从松树后面钻出来。
松针油绿,松树上一点一点的雪经不得半点动静,侯夫人咳嗽一下,这些雪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了,松针的叶子经风雪的洗礼,更显苍翠。
“夫人,三姨太太已经被撵出去了,听……只带了几样换洗的衣裳跟几样不值钱的首饰。”
“我知道。”
“四姨太太她也……瞧瞧把二姨太太吓的,见了四姨太太,马上就上前巴结呢。二姨太太也太会见风使舵了。”
“她也是没办法的。三姨太太的事,把她吓住了。”
“以后四姨太太跟二姨太太联合起来对付夫人你怎么办?”
“二姨太太倒不足为患,一切只在关月秀罢了。”侯夫人叹气,关月秀明眸皓齿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浮现,先前她以为关月秀不过有一副好嗓子,如今想来,倒是低估她了,这个女人进门才多久,就把三姨太太赶了出去,连侯爷也跟鬼迷心窍似的,忘记了他跟三姨太太这些年的夫妻情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还好夫人有晴姐。”婢女笑了笑,心的扶着侯夫人的手往前走:“咱们晴姐聪明伶俐,长大一定誉满京城,晴姐可是夫人的依靠,四姨太太虽以美色侍侯爷,到底她没有孩子。”
“孩子这东西,又不是什么难事。她想生的话,随时能生,再她这么年轻,又这么得侯爷喜欢,孩子的事,更是手到擒来了。”侯夫人苦笑,不远处的晴真烂漫的抱着白兔在雪地里狂奔,她的鞋袜湿了,扬起的雪沾在她的袍子上,她笑的露出两颗大白牙,简直跟白兔一模一样了。侯夫人看到晴这副模样,心里就有点疼:“原先侯爷是喜欢晴的,谁知道将来呢?如今我在侯府那里……何况是我的晴呢。”
或许是白时玩的太疯了,冷,晴又出了一身汗,夜里的时候,身上发热,直胡话。急的侯夫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差人去叫大夫,一面拿了热毛巾亲自给晴敷着。
一时大夫来了,开了方子,侯夫人亲自拿去煎了,喂晴喝下,晴依然烧的模模糊糊,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爹娘。
已是午夜了。
侯夫人不忍晴这样,她似乎有点不死心,又或者,想借此试探钦国侯的心思,于是便穿着单衣往钦国侯房里去。
钦国侯房中早已熄了灯了,厮守在门口拦着:“夫人……儿不早了。”
“侯爷——”侯夫人站在门外声道:“这个时辰,本不应该来打扰侯爷,可是晴病了,身上烫的很,嘴里一直叫着侯爷。”
“晴病了?”是钦国侯的声音。
“是,晴病了,孩子贪玩,想来是在园子里疯跑着了凉,这会儿还胡话呢。”
房里的人似乎起来了,有穿衣裳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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