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果然是这样想的?”宁夫人看看墙上的画,又想想苏老爷的话,眼里大放异彩。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苏老爷顿了顿道:“功臣嘛,自当有奖赏,只是……我不知道芙蓉喜欢什么,也不好去问,只等畅儿回来以后,跟畅儿商量商量,正好那个时候,孩子也该出生了……”
“老爷说的是,老爷说的极是。”宁夫人笑眯眯的揽着苏老爷的胳膊:“这女人生孩子啊,就是不容易,那句话不是说了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嗯?”
“我……我是说……怀胎十月很不容易,应该奖赏,应该奖赏。老爷做的很对。”
“夫人,你也是这么想的?”苏老爷笑笑。
“当然,我跟老爷心意相通,老爷这么想的,我自然赞同,芙蓉生孩子辛苦,莫说奖励一千两银子,便是两千两,也是应该。”
“夫人,你真是识大体,明事理。”苏老爷忍不住夸赞。
宁夫人笑笑,又望了眼墙上的画,心里却另有打算。
她带着小菊去见了雪鸟,罕见的,宁夫人还买了几样水果送给雪鸟,一时告别雪鸟,走到京城里的时候,宁夫人又拿着月例银子去置办了几身衣裳,有薄纱的睡裙,束身的肚兜,这些东西,小菊看了就要脸红,宁夫人却花光了自己的月例银子,买回了好几样。
小菊实在忍不住:“夫人这是要去妓院……接客吗?”
“啪。”宁夫人给了小菊一个耳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菊委屈的道:“今儿夫人专门去见雪鸟姑娘,又问了她那么多取悦男人的技巧,什么花样儿,衣着打扮……其实,以前夫人的魅力就很大啊,迷的那些大人们神魂颠倒,如今又购置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呢?”
“迷惑苏老爷。”
“迷惑苏老爷?”小菊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苏老爷不是一直很喜欢夫人吗?而且苏老爷为人正派。在外面并没有认识什么别的女人,也不像别的大人那样,流连妓院歌馆,如此。夫人还要费这么大周折?”
“你懂什么?”宁夫人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笑了笑道:“我自有主张。”
当晚,宁夫人便换上了束身荷花肚兜,又早早的打发小菊去休息,并不用她伺候。
苏老爷从书房回到卧房,宁夫人慵懒的躺倒在床上,撩动着头发道:“老爷,我可好看?”
“好看。”苏老爷笑笑,脱了衣裳,躺在宁夫人身边呼呼睡去。
宁夫人推推他。没反应,又捏捏他,还是没反应,真是恨铁不成钢,她也只得倒头睡去。
一计不成。还有二计。
她又让小菊烧了热水,说是请苏老爷洗澡,她自己先埋伏在水里。
这一次,让她得逞了。
有了一次得逞,后续便得心应手。
半个月不到,苏老爷瘦了一圈,眼圈也深陷了下去。
他并不是一个流连女色的人。可如今,睡觉睡到一半,也得被宁夫人摇醒,不分天阴天晴,就像定了闹钟一样,宁夫人生龙活虎。活色生香,苏老爷却如篱笆下霜打的茄苗一般,渐渐的蔫吧下去。
苏府里开始炖两种汤,一种是给芙蓉喝的。还有一种是给苏老爷喝的。
宁夫人亲自端汤给苏老爷,苏老爷吓的站起身就往书房去。如今,他看到宁夫人就有点害怕了,害怕力不从心,也害怕被逼迫。晚节也保全不了了。
宁夫人却笑嘻嘻的:“老爷,快喝了吧,喝了汤,补补身子,我买了一件水红色绣美人肚兜,下次穿给你看。”
苏老爷“咕噜”喝了一口汤,差点呛着。
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个大概。
往常一大早就在院里洒扫的婆子,再没有往日风风火火的模样,即使洒扫,也是轻声轻气的,扫到苏老爷卧房的时候,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儿响声。
往常一大早就来回话的看门人,如今已把回话的时辰改在了午饭后。
有时候,大伙围在一处,望着苏老爷的卧房掩嘴而笑,有时候看到疲惫不堪的苏老爷,大伙又生出怜悯之情。
宁夫人倒是珠圆玉润起来,衣裳一天比一天花哨,妆容也一天比一天精致。路过一众下人身边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弯腰,捂嘴,然后“哦哦哦”的几声,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下人们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