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谁都想知道,接下来白家会怎么办,苏府会怎么办,而皇上,又会怎么办。
甚至有人下赌注,有人押皇上会杀了白芙蓉与苏畅,有的人又押皇上会放了白芙蓉跟苏畅,还有人下注,说是皇上会迎娶白芙蓉进宫,而苏畅,只能乖乖的娶那个十三岁的青儿。
芙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觉察到自己的魂魄离体。
飘飘荡荡的,她走出了房间,看到了中堂里一片狼藉,她看到了皇上的痛苦,看到了苏畅满身的血,她有些心疼,甚至想叫二人一声,可怎么叫,他们都无法听见。
她像是被一阵风推着,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她看到白家门口挤着黑压压的人,有男人,有老者,也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人人探头探脑,像是在等待什么消息。
她看到那个叫青儿的女子呆呆的站在苏府门口,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脸上的泪痕干了,一双眼睛是肿的。
芙蓉觉得对不住她,便走过去说:“青儿,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她诚意道歉,青儿却听不见似的,分明没有理她。
她伸出手来在围观的众人面前晃一晃,那些人似乎都看不见她。只管伸着脖子往白府里瞅。
人声鼎沸,芙蓉只觉得四周吵的很。
太阳光不是很亮,微微弱弱的,从云层里钻出来,光线照在她身上,像是利刃,她身上有些疼,只能找一处背阴的地方站住。
那股风推着她往前走,可她想着白府发生的事,又想想一脸哀伤的苏畅,若自己走远了,白家人会担心,苏畅也会着急的吧,她不想白家人担心,也不想苏畅为此着急,只得对抗着那股风,努力在背阴的地方站住。
奇怪的是,那些人挤的水泄不通,她竟然能够在他们中间行动自如,毫无阻力,这让她自己惊诧不已。
远处走来一黑一白两个人。
一人穿着黑色宽袖袍子,连鞋子也是黑色的。
而另一个,穿着白色袍子,鞋子是白色。
二人长相俊朗,二十多岁的年纪,谈笑风声,边说边笑,走到芙蓉身边时,黑衣人手里的一本册子掉到了地上。俩人像是没有察觉似的,还要往前走。
芙蓉叫住他:“你的东西掉了。”说完她又后悔,横竖这些人都听不到她说话,她看到黑衣人的东西掉了又有什么用,反正叫他,他也听不见的。
奇怪的是,黑衣人竟然听见了,他跟白衣人停住,弯身捡起那个册子,吹了吹册子上沾的灰,给了芙蓉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的微笑明媚如春,如蜜一般:“多谢你了,白芙蓉,这册子若是丢了,上头非得治我的罪不可,到时候又得挨骂。不过白芙蓉,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应该躺在床上治伤吗?”
芙蓉更为惊诧:“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了伤?你们不是路过的陌生人吗?”
两个人哈哈笑起来,同样的,他们的笑声虽大,可白府门口的人却听不见。黑衣人翻开册子,找出一处黑字道:“这上面有你的名字,白芙蓉。这生死簿上写的很清楚,白芙蓉,你能活到九十多岁,儿孙满堂…….”
芙蓉一听,吓出一身的冷汗,生死簿?那面前的两位,就是黑白无常了?能见到黑白无常,那自己已经死了吗?
是谁说的,黑白无常天天拿着铁链与生死薄,每天的事就是来回转悠,遇到死去的人,便捉了去阴司。
是谁说的,黑白无常都是用飘的,从来不走路。
是谁说的,黑白无常都吐着红舌头,长相恐怖,对人凶残。
面前的黑白无常,明明长相俊朗,虽比不过苏畅,可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参加选秀类节目,轻松就能迷倒女嘉宾。而且明明是走路的,没有飘着。且声音磁性,连笑都明媚的不像样子,况且,根本没有吐舌头,简直就是两位如花少年,也难怪,芙蓉没认出他们,甚至他们掉了东西,芙蓉还好心提醒。早知道他们是黑白无常,便任由他们走过去算了,哪里还敢多事去叫他们?
芙蓉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能被他们捉走,不然自己好不容易重生,还没过几年好日子,肯定又得死了。她想逃跑,可被风卷着,根本跑不了。只能原地打转。
黑衣人看着惊慌的芙蓉,他只是笑:“白芙蓉,你想逃跑?”
“你怎么知道?”
“我们怎么说也是你的领导,你这点小心思,我们当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