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来到白家门口,却遇上从宫里回来的苏畅。
苏畅拦住了春娘与郎中,春娘焦急万分:“苏公子,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家芙蓉…….”
“芙蓉怎么了?”苏畅紧张的握住了腰里的配刀。
“芙蓉…….她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就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这京城里的大夫,都不愿意给芙蓉看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不,天无绝人之路,我在路边找到了一位神医,这不,带神医来救芙蓉了。”春娘抹着眼泪。
苏畅“哗”的抽出刀来对准那神医的脖子:“你还敢来骗人?若耽误了芙蓉的性命,看我饶不绕你。”
所谓的神医吓的屁滚尿流。
前些天他在京城行骗,一个女子说胸口疼,他说人家是中了邪,写了符,又往女子胸口贴上治脚气的膏药。一双手还没完没了的乱摸。苏畅还揍了他一顿。如今倒是冤家路窄。
所谓的灵丹妙药,不过是助消化的草药团子,也就是俗称的健胃消食片,所谓的神仙水,便是写一张黄符烧了化在水里,喝下纸化的灰。
见那郎中逃走,春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是上天要惩罚我们家芙蓉么?这可如何是好?”她突然又想到王爷府里有一位大夫,是极好的,便抹抹泪道:“我去王爷府请大夫……..”
以春娘的速度,她到王爷府,然后再带大夫回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苏畅已顾不得许多,他冲进白家,抱起床榻上的芙蓉,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顾不得什么流言害死人,也顾不得他人惊诧的目光,他只管抱着芙蓉,一手横在芙蓉的膝部,一手搂着她软若无骨的脖颈。
烈日照的他争不开眼睛。
世间万物对他来说,成了浮云,他怀里心里只有芙蓉。
可他怀里的芙蓉却是毫无知觉。甚至,喘气都是缓缓的。
“哎呀,奸夫淫妇又出来了。看,那奸夫还抱着白家大小姐呢。”
“我听说,这京城里多半大夫,都不愿去白家看诊,这一次,怕是白大小姐要生了,哎呀,肚子总是瞒不下去的。”
众人的议论声夹杂着笑声传进苏畅的耳朵里,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管抱着芙蓉往前跑。
芙蓉依然一动不动。
苏畅一面跑,一面轻声对芙蓉说话:“白氏,你不能有事,知道吗?你不能有事。一点点事都不能有。”
芙蓉一动不动。
苏畅又道:“白氏,你这是怎么了?京城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不是不在乎的吗?怎么如今突然晕倒了,是气的,还是热的?还是别的原因?难道是你想不开,要寻死么?你若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芙蓉一动不动。
苏畅的汗滴在芙蓉脸上,像一朵花一样轻轻炸开:“白氏,我不是让你好好养胎么?你竟然一点也不听?白氏,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养胎?”
芙蓉一动不动。
苏畅心里没底,脚下的步子都虚了起来,他只是将芙蓉抱的更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雇佣那些妇人去你衣铺里做衣裳,是不是雇了太多的人,所以你忙不过来累着了?都是我考虑不周,可是,我是怕直接给银子,你是不会收的,所以我才出的下策,白氏,你可不能有事,不然,就算你埋入地下,我也会找你的,我这个人,除了武功了得,而且挖坟掘墓的本事,我也天生就会…….白氏…….白氏…….”
苏畅抱着芙蓉深一脚浅一脚往王爷府去。
王爷府离的不近不远,一路上连一辆马车也没有,即便有马车,芙蓉这样的身子,坐马车,极不方便,且很不安全。
苏畅只得紧紧的搂着她。
芙蓉很重,虽不是很胖,不知怎的,抱着她,犹如抱了两个饱满的麻袋。
到了王府门前,苏畅差点虚脱。
白家早乱成了一锅粥。
苏畅抱走了芙蓉,春娘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又笑又哭:“天不绝人,菩萨怜悯。”她甚至忘了跟着去王府看看,只是跪在蒲团上磕头念叨。
小巧蹲在廊下哭道:“芙蓉姐,你做的那些好看的衣裳,可一件都没穿呢,你不能有事啊,不然,那些衣裳可就白做了。”
茶茶却自有盘算,京城里的大夫不给看诊,苏畅抱着芙蓉去了王府,只是不知,王府的大夫给不给看病?万一王府的大夫不在呢?
她心里没底,便出了门,一路进了宫,她想进宫去求皇上拨太医过来。
太医们看诊,是极准的。也让人放心。
茶茶心里清楚,若是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