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朝阳门的人一看到次欢与茶茶的腰牌,便赶紧让人带着他们去养心殿找皇上。
皇上刚下朝,最近为了青娘娘的事,还有旱灾的事忙的不可开交。甚至,茶饭不思的,不到一个月,足足瘦了十几斤。
此时宫里的贞娘娘正给皇上奉茶,这本不是她的活,只是早起时她用花叶上的露水烹了茶,特意给皇上送来的。
“贞娘娘有心了。”皇上喝了一口,见茶茶与次欢进来,便道:“朕还没让人去接次欢,你们怎么回来了?”
次欢已是欢乐的跑了过去:“阿玛,你瞧瞧,芙蓉姐姐给我做的小帽子,还给我做了棉袄呢。”
“穿的像个乡巴佬。”皇上笑望着次欢,次欢的衣裳虽是芙蓉做的,可衣裳并不华贵。穿上这种衣裳,哪里有半点阿哥的气质。
贞娘娘倒是不吝啬她的赞美:“次欢阿哥毕竟是青娘娘所生,额娘尊贵,次欢阿哥瞧着也是尊贵的,长的虎头虎脑,难怪皇上会喜欢,只是可怜他的额娘死的早,次欢若不嫌弃,以后尽管到我宫里来,我一定好好待他。”
贞娘娘朝次欢伸伸手,次欢胆怯的后退了一步。
贞娘娘讪讪的:“这孩子出宫住了几日,倒跟咱们宫里人生疏了,以前次欢总喜欢到我那宫里跟我的三阿哥玩呢。”
“二小姐怎么来了?”皇上看到茶茶,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你怎么进宫的?为何带次欢来?”
贞娘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茶茶,不忘称赞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难怪太后喜欢,如今一看,真是个美人,年纪又小。又知规矩,穿着打扮也是极干净的,臣妾瞧着。也喜欢的很。难怪宫里的娘娘们都想见二小姐一面呢,我倒是有福了。今儿倒见了。”
茶茶被夸的脸红。
皇上似乎并没注意贞娘娘说了什么,只是问茶茶:“你怎么进宫的?为何把次欢送回来?”
“皇上不是给了我腰牌吗?”茶茶从衣袖里拿出金黄的腰牌来。
皇上目瞪口呆,这不是他送给芙蓉的腰牌吗?
贞娘娘忙笑着道:“皇上对二小姐真是太体贴了,这腰牌,可不是人人能有的。”
茶茶的脸更红了。
“谁把这腰牌交给你的?”皇上问。
“我……..大姐。”茶茶跪在那。
“你大姐既然不想让次欢住你们家,为何不亲自把次欢送回宫,反而是让你送?她就不怕次欢出意外吗?”
“皇上。其实是我们府上出了意外,是人命事。若次欢阿哥再呆我们府上,怕是…….所以……..”茶茶吞吞吐吐,面有难色。
皇上豁然而起:“你们府上出了什么意外?什么人命事?白芙蓉她死了?”
茶茶摇摇头。
皇上又猛的坐下:“朕就知道。白芙蓉她命大。”
听了茶茶断断续续的描述,皇上再也坐不住了,让七公公备了轿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白府去。
茶茶想跟皇上一块出宫。
奈何皇上急的跟热锅蚂蚁一般,他乘坐的马车一溜烟便不见了。空留下茶茶亦步亦趋的往家走。
芙蓉身上的伤还疼的厉害。
因衣裳上沾了血,她换了灰色的小袄,黑色的夹裤,然后拿了一块抹布,伏在地上偷偷的擦地。
地上都是血迹。
如今春娘。小巧都忙,她闲着也是闲着,便帮忙清理。
皇上提着袍子进了白家。
见春娘在跪拜菩萨,倒也没跟她打招呼,而是沿着东西走廊到处找芙蓉,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便问蹲在地上背对着他擦地的芙蓉道:“哎,擦地的,你们白大小姐呢?”
他以为芙蓉是下人。
芙蓉回过头来,皇上吓了一跳:“白芙蓉,你不要命了,不是说受了伤,还把自己打扮成扫地大娘?这会儿还蹲地上干活?这些活计,等不到明天干了?”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芙蓉笑笑,因失血过多,她的嘴唇干裂了。
皇上硬是拉了芙蓉起来:“朕说不准干,就是不准干。”
他的手碰到了芙蓉胳膊上的伤口,芙蓉“啊”了一声,鲜血又一次涌了出来。
皇上忙的松开手,芙蓉一个站不稳,差点仰倒,皇上心疼,又怕她摔着,伸出胳膊将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