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是你跳进了湖里,一直把次欢阿哥举在头顶,或许是因为这样,次欢才少喝了些水,如今才万安,若次欢阿哥有个万一,皇上不会饶过我的,所以,应该是我谢你。”苏畅红着脸:“这次是真心谢你。以后我都不说你像男人了。”
“我没事,就是湖里的水实在太凉了。”芙蓉打了个哆嗦:“如今躺在床上,暖和多了。”
苏畅站在床头,已是嘴唇铁青,他的头发散开来,湿答答的滴着水。他一心救芙蓉,甚至忘了换衣裳。
已是深秋。穿着湿衣裳,冻的他如刀刮骨。
“大姐,你不冷了,可苏侍卫还冷着呢,快让苏侍卫进你被窝里取取暖。”葫芦出主意。
他什么也不懂。
芙蓉的脸瞬间红了。
苏畅也忙摆手:“我还是回家换衣裳吧。”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来:“次欢…….不会出事吧?”
“你放心吧。”芙蓉笑笑:“横竖我不让他们再去湖边捉鱼就是了。没事。”
听此话,苏畅才去了。
如此,捉鱼是捉不成了,甚至连湖边,葫芦都不敢带次欢去了。
两个人寂寞的坐在抄手游廊里数树上掉的叶子。
偶尔又拿着铲子去竹林里挖竹笋。
如今哪能挖到什么竹笋。晚间吃饭时,葫芦还在抱怨:“家里能玩的地方,我都带次欢玩过了,皇上怎么还不带次欢走?皇上什么时候才带次欢走?”
次欢扒拉着米饭,奶声奶气的回话:“我才不要走,宫里不好玩,你们家好玩,我要在你们家玩。”
葫芦无语。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一时间次欢与葫芦去睡觉了。
白家有好几间卧室。
分为主卧室和次卧室。
因为宅院并不算小。所以卧室分布的也散。
小巧的卧室在最西边,紧挨着春娘的卧室,以便春娘有什么需要。小巧方便过去瞧看。
芙蓉的卧室斜对着大门口,以便家里有什么事。她能最快知道。
最东面是茶茶的卧室,那里种着一片竹子,平时除了竹子沙沙的声音,那里极为安静,是府里最合适静养的地方了。
而几个卧室中间的那间卧室,是葫芦的卧室,葫芦与次欢便住在那里。
睡前。次欢又与葫芦打闹了一阵。次欢嬉笑嫣嫣,由于他们的卧室离芙蓉的卧室极近,这些打闹声,芙蓉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次欢睡了,葫芦也没了动静。
白家也安静了下来。
夜里极静,微微有风。不到半个时辰,风又大了起来,像是张着大嘴的妖怪。似乎想吞没白家的房子。
芙蓉坐在被窝里做针线。
春娘给她换了根蜡烛:“芙蓉,白天掉进了湖里,又受了惊吓,那些活计,就等两天做吧。”
“春娘。我没事,你听,风又大了,明儿怕是个晴天,只是如今天冷的很,万一明天又有风,次欢那些薄衣裳,也不能挡寒,我再帮他做两件厚棉袄。次欢阿哥在宫里娇生惯养,如今来了咱们家,已是受了委屈,若受了冷,冻到了他,就不好了。”
“也是,皇上送次欢来,也没给他带什么厚衣裳,怎么着也应该派个小太监来给阿哥送些衣裳才是,眼瞧着次欢来有半个月了,天也渐冷了。”春娘搓搓手,将芙蓉房里的窗户关紧,以防风会吹进来。
芙蓉笑笑:“或许皇上事情多,把这事给忘了呢。如果想起来,万没有让阿哥挨冻的道理。”
“你说的是。”春娘拨拨烛芯:“只是做棉袄要紧,身子更要紧,不如我帮你做些。虽然做衣裳,我不是能手,并没有你做的好,但是应应急,也是可以的。”
春娘坚持要帮芙蓉做针线,芙蓉也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计,钻进被窝里假装睡觉好让春娘放心:“春娘,你看,我这就睡觉还不行吗?等明儿我再做,不熬夜了。”
听此话,春娘才放心的离开。
芙蓉自然不会让春娘帮着做衣裳。
因为长期绣手帕,要一直盯着花绷子看,又加上有了些年纪,春娘的眼睛一日不如一日,总觉得眼花,有时候刺绣还会扎到手。且春娘眉眼间,多了许多的皱纹,芙蓉心疼还心疼不过,又怎么会忍心让她点灯熬夜的去给次欢做衣裳。
确定春娘回卧房了,芙蓉才又点上蜡烛,拿起针线,一针针的做起了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