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是的,”久不与人交流的句渠梁嗓音嘶哑而生涩:“他们三个只怕有了异心。”
异心?刘越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从从桌上拖过一坛子酒来抛到句渠梁手里,沉声道:“坐下来慢慢说。”
句渠梁将酒坛放在鼻子下深深一吸,满脸迷醉地咧了咧嘴,一张肌肉僵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他没有依言坐到床榻上去,只是俯身将酒坛放在脚边,站在原地朝刘越欠了欠身子说道:“最近夔安他们又并了韩侯岭旁一个匈奴人的寨子,他们吞了寨子里被掳去的财物,还私自扣留了一个晋人女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刘越的房间还没有点灯,他侧身坐在榻上,从窗户外透过来的微弱的光将他半边身子映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色。听了句渠梁的话,刘越沉默了好一阵,哑着嗓子闷声说道:
“寨子里的财货,我之前和他们订约的时候就说了,可以任他们自行取用。他们前几次退还给了被释放的晋人,那是他们的心意,这一次留下来分了,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但他们私自扣留妇人,”说到这,刘越猛然站起身来,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句渠梁,语气僵硬地问道:“你确定那妇人是晋人?”
“这个我自然不会看错,”句渠梁怔了怔,慢慢地说道:“司马说他们遇到了困难倒是真的,如今的冠爵津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说夔安、支雄和桃豹是司马放在胡人里的走狗和鹰犬,他们四处吞并山寨释放晋人奴隶,这是在向司马献媚表功。就因为这个流言,夔安手下的几个大贼头与他们三个已经起了好几次冲突,各寨中的胡人贼匪都为此议论纷纷,人心浮动。”
“这便是了,”刘越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坐回榻上,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用飘忽不定的嗓音说道:“我料夔安三人也不会负我,他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在胡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你去替我告诉他们,我刘越对他们的要求没有变,钱财宝货之类他们可以自行留用,但被掳的晋人必须一个不留地全部释放,这是我刘越的底线。”
“关于扣留女子的事先不要和他挑明,你去找夔安,跟他说,我这里想要一个侍女,让他在寨子里帮我找一个过来。”刘越的声音突然变得生冷而决绝:“你顺便告诉夔安,让他把那个散布流言的人找出来,无论是男是女,是胡是晋,我生要见人,死要见舌!”
句渠梁躬身应了一声,却没有返身出门,只垂着手站在房中默然不语。刘越见此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句渠梁迟疑了一下,哑着嗓子说道:“还有一件事非常可疑,不知道该不该禀告司马。”
“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刘越看了句渠梁一眼,淡淡一笑道:“你是我暗夜里的耳目,也就是我到不了的地方的另一个我,因此,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如实向我回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