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我命令,把这两个男人杀死,女人掳到寨子里去!”阿度勒狰狞的面庞在火把跳动的火光里胡乱地扭曲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凶残野兽,他把手一挥,大声吼道:“上!”
“你们跟紧我,退到右边的石壁下去!”空桐机平静地看着四面围上来的胡骑,沉声朝郭和贾游两人交代了一句,他不等胡人逼近,当先驱马往前撞去,手中长刀狠狠向右挥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在火光中猛然乍现。
靠神岩关石壁旁的两骑胡人顿觉眼前一花,胸腹间一股撕裂的疼痛潮水般涌入脑海,两人惊愕地低头一看,只见一条长长的刀痕深深地横贯于敞开的胸腔之上,暗红的血液如涌泉般喷射而出,两骑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子一软,重重地从马上跌落在地。
空桐机一击得手,当即领着两人迅速突出了缺口,倚于石壁之下。空桐机勒马转身,单人独骑遮于两人身前,横刀端坐于马上,殷红的鲜血从他刀刃上缓缓地流淌下来,汇集在刀尖,再一滴滴滴落在坚硬的石台上,无声而又压抑。他双眼缓缓地扫视了一眼眼前骚动的胡骑,冷冷地说道:“有胡奴敢害晋人者,杀无赦!”
“你!”胡帅阿度勒见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积攒下来的家当没一个照面就被这晋人给毁掉了两骑,心中又惊又怒,他用手一指空桐机,怒气冲冲地大叫道:“你竟敢杀我骑士,你死定了!我要把你的尸体用马蹄踏碎,丢进汾水里去喂鱼!”
“废话真多!”空桐机轻蔑地看了阿度勒一眼,提刀在缰绳上轻轻擦拭了一下,沉声喝道:“要战就战,不战就滚,你空桐爷爷时间宝贵,没空在这里听你使气斗狠。”
“好!好!好!”阿度勒气急而笑,他缓缓从腰间抽出长刀,用刀尖一指空桐机,咬牙切齿地下令道:“一起上!杀了他!”
话音刚落,便有六七骑从三面朝空桐机汹汹扑来,虽身后有了崖壁做倚靠,破解了敌人的四面围攻,免除了腹背同时受敌的危局,但郭、贾游两人一个是女子一个是文士,不仅毫无一战之力,而且还牵扯了空桐机大部分的精力,使得他只能据地而斗,不敢离两人身前太远,对战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因此大打折扣。
敌骑瞬间到了眼前,空桐机深吸了一口气,力贯双臂,右手持刀往上一架,挡下了正面之敌直砍下来的一刀,两刃相格,金铁交鸣,那胡骑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手臂处涌来,大惊之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疾倒,他忙勒马狂退,却与紧随其后的同伴撞了个正着,一时间人仰马翻,狼狈不已。
空桐机一招退敌,刀式急转,反手一撩,又将身旁一名敌骑斩落马下。此时头顶风声呼啸,早有一柄长刀恶狠狠地朝他当头劈来,空桐机来不及回刀相抗,只得弃了兵刃,身子猛地一歪,滚鞍下马,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足可斫开天灵盖的凶狠一击。
空桐机双脚落地,伸手捞住那敌骑持刀下劈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扯,那人惊叫了一声,扑通摔倒在空桐机的脚下,空桐机抬脚往他胸肋上重重一踏,那人闷叫了一声,口鼻中黑血喷涌,眼见已是不活。
空桐机抬眼一看,只见头顶上刀光霍霍,如雨而下,他狂吸了一口气,猛一蹲身,双手用力扣住一匹马的两条前腿,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中,他将那坐骑生生拖倒在地,打着旋往四面舞动了一圈。一阵筋断骨折的脆响夹杂着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叫,空桐机身边方圆十余步内躺满了嘶声哀嚎的马匹和鼻青脸肿的胡骑。
空桐机挺身跃起,翻身跳上了一匹无主的坐骑,他从容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刀提在手里,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目瞪口呆的胡帅阿度勒,轻轻地喘息着,缓缓道:“有胡奴敢害晋人者,杀无赦!”<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