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当然不会!”拓跋金刚见刘越脸色缓和了许多,当即把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作响,仰着脸大声嚷道:“要是他们能找到我藏的财货,你就罚我一个月不能喝杏花烧!”
看来这货说得不是假话,能让这个嗜酒如命的鲜卑胡奴自愿以一个月不能喝杏花烧来起誓,这是需要极大的自信和勇气的。刘越点了点头,淡然问道:“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嘿嘿,藏在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拓跋金刚一张丑脸上浮现起神秘的笑容,他升着脖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回答道:“我把它们藏在文谷西面的一个陵园里,那是诰升爰为他的一个姓褚的宠妾修建的陵园。”
嘿!这胡奴笨是笨了点,办起事来却与自己颇有几分不谋而合的默契。刘越略带赞许之意地看了拓跋金刚一眼,心中暗道:他这一藏虽是不经意之所为,倒也给我省了不少的麻烦。
就在刘越和拓跋金刚因财货的事轻声私语时,大陵的茏城五月祭祀终于在一场惊心动魄的乱局下尴尬地落下了帷幕,由于事态的发展远超出了诰升爰的掌控,在刘宣友善的建议下,他省去了登上祭台祭拜先祖、天地、鬼神的仪式,省去了倚马旗下观赏赛马走驼的游乐活动,只率着几个上了年纪的部落老人,绕着青狼旗念叨了几句祈神降福的咒语,就草草地与前来参祭的人作礼而别。
这恐怕是匈奴有史以来最为失败的一次五月大祭,自己恐怕也是自头曼单于一来第一个在主祭时几乎被部众们废杀的虚连题氏后人。诰升爰悲伤地看着那杆高高飘扬的青狼旗,嘴角的苦涩就像嚼尽了黄连一般怎么也挥散不去,他看了看与部落酋帅们有说有笑的左贤王刘宣,眼中闪过一丝夹杂着感激的复杂之色,他又看了看与呼延颢前后骑渐渐远去的刘曜,心中的怨毒和痛恨如潮水般汹涌。
“右贤王,老夫就先回去了。”刘宣满面笑容地向诰升爰告辞道:“左国城那边的事千头万绪,老夫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在外停留太久,否则的话,一定要到你大陵城里去坐上一坐。”
“左贤王请自便,”诰升爰朝刘宣拱了拱手,两眼却没有看向自己这位论辈分堪称自己叔父的虚连题氏同宗,他的目光掠过茏城里横七竖八地倒伏着的柳林围,看向不远处隐隐闪动着灯火的大陵城,用一种自己都没曾听过的声调说道:“左贤王今日之援,诰升爰铭记在心。但休屠各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置我诰升爰于死地,我大陵中部六千余众绝不会与之善罢甘休。如果左贤王想要以此劝我合中部入五部之中,请恕诰升爰不能从命!”
“你呀,还是心思太重了些。”刘宣一张老脸上神情不变,笑呵呵地对诰升爰道:“老夫绝不是恃恩挟报之人,自不会以此强劝你赞同五部联合之事。不过,”这匈奴老者脸色一正,沉声道:“五部合一,此乃重振呼韩邪事业的必然途径,老夫平生之愿乃在于此,还请右贤王能理解老夫的一片赤诚之心。”
“你真的就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卑贱的休屠各人占据了我虚连题氏的单于之位?”诰升爰涨红着脸,压低着声音吼道:“你也是虚连题的子孙,我诰升爰宁愿舍了这右贤王的虚号,率匈奴五部之众推举你为大单于,也好过看着那些杂胡们一个个沐猴而冠,猖狂得意。”
“老夫不过一介孤老,膝下无儿无女,这辈子能守着个左贤王的名号就已经知足了。”刘宣看了诰升爰一眼,喟然叹息道:“昔日你父右贤王刘猛仓促起事,耗损了我匈奴众多精锐,虚连题氏由此更加衰败没落,已承担不起振兴呼韩邪事业的大任,图各刘渊素有威望,乃是最有可能率我匈奴重返巅峰的不二人选。”
“谁能重整我匈奴的赫赫声威,谁就是最有资格成为匈奴单于的人。”刘宣苍老的面庞上尽显坚毅之色,他轻轻拍了拍诰升爰的肩膀,轻声道:“老夫我这么大年纪了,都不再执着于那些有名无实的血脉源流之说,你却为何还痴迷不悟于先祖虚幻的荣光,甘愿承受着争权夺利之下难以逃避的祸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