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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雨,并没有洗尽尘世的喧嚣。
这场雨下了几天,云素裳便在卧榻上躺了几天,直到侵骨的凉意几乎已经彻底卷走了人间所有的温暖,云素裳才听说,各属国的岁贡已经入库,一些额外孝敬的玩意儿也已经赏赐到各处。作为宫中地位最特殊的婉云轩,自然是得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只是云素裳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兴趣,随手一挥,便把那些堪称稀世奇珍的贡品赏给丫头们玩去了。
册后大典虽已取消,秦翰飞却仍是挽留了来使们在京城逗留,说是上林会延期至下月初举行。这一决定倒让云素裳费了一番思量。
为了一场可有可无的上林会而留客,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所以所谓上林会,不过是一个幌子,其背后的真正目的——
云素裳能猜到几分,却并不愿意去猜。
她总觉得皇姐应该会想尽办法与她联络,可是竟然没有。这一段时间,她的日子,清净得古井无‘波’,倒真的有了一种闲云野鹤般的超脱。
当然,那是在忽略掉婉云轩墙外那些日益增多、并且每天都会换一些新面孔的‘侍’卫的前提下。
云素裳并不关心每天有多少人试图闯进婉云轩,也不在意婉云轩外每天会牺牲多少‘侍’卫。她只想知道,秦翰飞究竟要以她为饵,来钓什么样的鱼,以及,最后的最后,会是谁有机会闯进来。
“娘娘,外面今日传来消息,说是北番的使臣,请辞。”舒姑姑平静的声音,响在寂无人声的婉云轩中,像是夏日午后的微风一般,吹过即散,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众人知道云素裳的身份之后,自然也便知道了她与北番那边有脱不了的联系,但这些复杂的事情,岂是他们做奴婢的应该过问的?
云素裳半眯着眼睛,对这句话几乎充耳不闻,舒姑姑却也不着急,仍是微微躬着身子,‘侍’立在云素裳的榻前。
良久之后,就在从容如舒姑姑都禁不住开始怀疑云素裳是否已经入睡的时候,榻上那个窈窕的身影终于微微动了一下,一道细细的、低不可闻的声音才懒懒地传出:“还有哪些人说过要走?”
舒姑姑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才低低地回道:“晁国、越国和几个偏远小国都提过,但是……皇上都没有准。”
云素裳低低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舒姑姑等了许久未见动静,只好心事重重地退了下去。
‘门’外的杏儿有些疑‘惑’地迎了上来:“主子似乎也不关心这些事,难道北番那位铭瑄公主与主子之间,有些不睦吗?否则的话,同为前朝血脉,本该相互扶持才对啊!”
舒姑姑却是略有些心悸地回头看一眼那平静得近乎寥落的主殿,喃喃地低语出声:“小小年纪,这样敏锐的感知……真是不简单。”
而与此同时,婉云轩外的世界,却并未因为这场连绵不绝的雨而有片刻的安宁。
勤政殿难得的片时安闲,让秦翰飞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疲倦从心底缓缓地蔓延开来。
时间才不过短短几天,他却感觉到度日如年。
在那天被云素裳拒之‘门’外之后,他竟然再也没有了前去探访的勇气。婉云轩那道并不算巍峨的‘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门’里‘门’外,各有‘阴’晴。
通过婉云轩接连不断地传过来的消息,他知道那个小‘女’子似乎一直在安静地听雨,但他并不会相信,这枯燥的雨声,对她会有这那样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