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罗老夫人听得眉头一沉,“寒姑娘,老身记得你们家才五亩旱地,如何他们都会是水田的?还是十亩之多。”
自家会分到旱地寒初雪听大柱说过,是因为寒爹爹跟里正有怨,只不过寒永松都只有五亩水田,这寒永竹却有十亩,这似乎不太合理呢。
一旁的寒大爷爷正愁不知如何跟罗家的人搭话帮自家三弟一把,这时见寒初雪回答不出,忙帮答道,“回老夫人,成丁的露田都是由里正划下的,永竹原本也只得了五亩,后来这几年才又多了几亩。”
寒大爷爷的原意是想告诉罗家和寒初雪,这事不能怪寒秀才他们,可是说到后面,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了,就那无利不起早的里正若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可能又会给寒永竹添了五亩地呢,还是水田。
寒大爷爷的话一出口,寒永竹就知道坏了。
果然,罗老夫人听后,恍悟的一声冷笑,“原来如此。”
罗夫人眉头一旋一放,便有了主意,“既是如此,那后面分得的那五亩露田从今往后就划到寒姑娘家去,你可有异议?”
寒永竹很想说有,要知道大昌朝的税赋对农民来说可是一座大山,他们家也是多了那五亩水田手头才算是宽裕了一些,这才有余钱送儿子去学堂的,这也是他会咬牙花了五贯钱买通里正多划给自己家五亩水田的缘故,可是若说不,这罗家又说要搜自己的屋那可咋办呀?
不过自家是在乡下,就算被搜,好象也……
寒永竹还没衡量好,后背又被寒玉华戳了好几下。
“爹,罗夫人正等您答应呢。”
寒玉华没吃过苦也不清楚自家老爹担心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不答应罗家就要搜自己的家了,到时候自己就跟寒玉祈一样白念这么些年的书了,就算硬着头皮去学堂也会成为别人的笑话的。
儿子是自己生的。寒永竹怎么听不出他那话的意思,想想刚才的事,再看看一脸颓败跌坐于一旁的寒永松,他也不由打了个冷战,不行。绝对不能让自家儿子步寒玉祈的后尘。
于是牙一咬,“回夫人,小民没意见。”
罗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罗老爷更是大手一挥,“那好,来人拿纸墨给他,写下抵债文书。”
虽说朝庭有明令除了自家开垦的荒田其他露田桑田不得私下转卖,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像罗家这般的大户人家总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让一切合法化的。
这不下人拿来纸墨,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也跟着来了。问清寒永竹会写字后,他念寒永竹写,一份因欠债无力偿还自愿以五亩露田相抵直到出丁归还官府的合法文书就这么完成了。
坐在一旁的寒初雪再次长见识了,也总算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侵占农田的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要这人头税不少,这地到底去了谁家,官府其实是不管的,至于说出丁后归还,那更是一个废话,到时只要拿几亩劣田甚至荒田一顶。又有谁会较这个真,毕竟这田最后还是要给农户耕的,到底是好田还是差田,跟那些官差压根就没半点利害冲突。谁也不会傻到去得罪人,这么一来二去的,良田可不就全集中到豪强地主手里去了。
虽说此事极为不公,但寒初雪自认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热血汉子,这种大环境造成的问题,她也无心去管。只要别惹到自己家就成,而眼前这桩,那些田本就该是还自己家的,她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于是接过那文书,快速的扫了眼,便当着众人面,一脸淡定的收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