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相当荒谬的念头,在叶梦甘的脑海里一发芽,就再也无法熄灭。结合以往姑父的一些神秘的行为,叶梦甘越琢磨就越觉得很有可能。
第一,罗翰是孤儿,父母双亡。而姑父在二十多年前,却是着实失踪了好几年。这个可以理解为姑父当时在外面惹了情债,然后假死脱身。
第二,罗翰在去年八月份突然创业,进入深海市药材界,而姑父那时也正好有事外出,去向不明,连他这个董事长助理都不知道。
姑父那时会不会是跑去深海,然后化名接近罗翰这个私生子,再利用手里的资源,扶持罗翰开了这家共进营销呢?
不然,为什么共进营销的主打产品是野生药材?而且还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个地方的野生药材,而是天南地北的都有?
八宝药材集团,在s省卓有名气,同样也是因为提供的野生药材品种繁多,基本上能够满足市场的需要,才会倍受世人好评。只不过,八宝药材对外所出售的药材,都是些20年以下的货色,20年以上的,都是姑父亲自处理,哪怕是他这个董事长助理都不知道去向。
叶梦甘此刻便怀疑,搞不好,这些20年以上的野生药材,其中的一小半,就是让罗翰去出手的!
第三,前阵子,姑父才让自己查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罗翰的资料,还要自己千万小心,不要去惹恼了对方,而没过一个月,罗翰就主动送上门,这也未免太巧了!
姑父这般警告自己,肯定是拿莫须有的人物来震慑自己,其实是心疼罗翰这个私生子!
第四、今天来与罗翰相见,本来自己是没有份参与,被姑父派了另一个差使,去和另一家供应商谈生意。只不过,那家供应商的老板临时有事,取消了约会,所以自己也空出了时间,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提前出发的姑父。
想来,姑父是有意支开自己,来与这私生子单独相见,但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却提前回来,为免姑姑疑心,才无奈地带上了自己。
想到这里,叶梦甘的眼中便多了几分狠厉。
“不行,绝不能让这个罗翰和姑父相认!”
“姑姑这些年来,虽然也给姑父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但是,大表哥早年死于车祸,二表哥在十岁那年失踪,迄今没有找回,搞不好也不在人间。所以姑父的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女儿。”
“姑父之所以现在想和罗翰这个私生子会合,多半就是看姑姑已没有办法再生儿子,所以要这个罗翰回来,继承家业。可姑姑也暗示过自己,一旦自己表现得好,在姑父的身边做得出色,就会把表妹许配过来,只不过要多生几胎,并将其中一个孩子跟燕姓。反正是远房表亲,不会违反有关法律!”
“可如果认回了罗翰这个私生子,本来两个人分的财产,再多出一个人来分,份量肯定要大幅缩水。而且,罗翰这个私生子,搞不好还会占个大头。”想到这里,叶梦甘便暗自在心里盘算,该如何破坏罗翰和姑父的关系,却又能让姑父怪不到自己。
他眼神微有飘乎,但脸上的虚假笑容却是始终不改。
罗翰并不知道,因为燕丰霞对自己的特殊礼遇,这个叶梦甘心里居然会转过这么多的弯弯,生出这么个误会。既然燕丰霞如此热情,罗翰也自然回应相应的客气,很快,两人都喜欢的口味招牌菜便被点了个遍。至于叶梦甘的异样,罗翰倒是觉察到了,但也只将它归结于年轻人的嫉妒,反正叶梦甘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罗翰也懒得去计较。
燕丰霞事先受了玉权道长的叮嘱,若是罗翰前来,就安排一早进山。但罗翰打来电话时,已是中午,燕丰霞琢磨着,也就只能安排在次曰一早才好进山,所以,这一顿酒席,他也不敢叫酒,怕到时喝得醉熏熏的,耽误了事,一旦激恼了玉权道长,把怒火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那就得不偿失。
虽然没有叫酒,但一个刻意结交和试探,一个也想多了解平凉这边的情况,彼此之间倒是相处愉快。
只是,饭吃到了一半时,趁着罗翰和燕丰霞的交谈告了一段落,一直默默无语的叶梦甘突然开口:“罗董事长,不好意思,有个问题,在下想请教,不知罗董是否愿意为在下解惑?”
虽然罗翰对此人也有点看不顺眼,不过,看在燕丰霞的面子上,罗翰还是微笑着回答:“没关系,叶助理有什么话尽管问。”
叶梦甘看了燕丰霞一眼,道:“听说罗董的共进营销是和朋友合伙的?”
没想到叶梦甘问的是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罗翰正色地回答:“不,说朋友不合适,准确地来说,我的合伙人,是我的生死兄弟。虽然不同姓,却可以彼此交付姓命!”
“所以罗董您就放心地在国内四处旅游,赏遍大好山河,却把公司的曰常任务都交给您的那位合伙人,陈总经理来处理?”叶梦甘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