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省的省委书记或者省长这样的省级高官,省卫生厅平时都会有专门的保健局医生来检察和照顾身体,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所以,医院的检察结果一出来,g省的省委书记便勃然大怒,指责保健局的工作不得力,当即就把为韩忠强服务的那位保健局医生给撤了职,保健局的局长也记大过了一次。
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挽回韩忠强得了胃癌,而且是胃癌中期的事实。
因不是胃癌晚期,故韩忠强还有治愈的可能,但又因为是胃癌中期,他所担当的又是省长这么一个与一省的经济发展相关的极为重要的职位,所以,组织上最终还是决定,让韩忠强自动辞去省长一职,去g省政协领了个政协副主席的清闲职务,好生养病,等到韩忠强身体康复后,再行起用,毕竟,韩忠强自踏足政坛以来,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反而是做了不少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好事。
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胃癌中期,又岂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就算是耗上几年,真的治好了,只怕韩忠强的年龄也已经到退休的年限了。
据闻,韩忠强自得知自己患了胃癌,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不少,人也苍老了许多,再不复往曰里在电视里看到的那般意气风发。即使此时正面碰上,罗翰也察觉,两年过去,这位前省长的脸上虽然已变得相当平静,但依然是比正常那些已届知天命之年的男人们要苍老一些,眉宇间仍有些隐隐的、难以化去的抑郁。
罗翰的目光里很快就闪过一丝同情,等着韩忠强走近,便朝这位曾经在g省的政坛上叱咤风云的高官微微一躬身:“韩省长,您好!”
尽管韩忠强此时已不再是省长,但此地无人,罗翰本能地觉得,这样称呼,应该能让这位身患重病的老人心里舒服一些。
韩忠强显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刻,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的脚步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顿,但立刻,他又再度前行,微微点头,只是深沉的目光里多了份讶然:“你是……?”
“呵呵,”罗翰展颜一笑:“我是这里的住户。夜里无事,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上韩省长您。”
“省长?”韩忠强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怅惘,一线遗憾,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平和,微微一笑:“不,小兄弟,我现在已经不是省长了,你这样叫,我很汗颜啊!”
“没事,韩省长,我相信以您的意志力和g省现有的疗养条件,总有一天,这个称呼会再度属于您的!”对于病人,尤其是这种癌症病人,还是顺着他们的心情,让他们开心一些,所以,罗翰也不介意说一些吉利而令人愉悦的话,尽管,实现的可能姓很小。
果然,听了罗翰这么一说,韩忠强眉间的那股遗憾明显消失了不少,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些亲近:“呵呵,谢你吉言。对了,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我姓罗,单名一个翰字,翰林的翰。”罗翰在这位曾经的高官面前,却是一点也不拘束。
“翰?好名字啊!令尊给你取名翰,莫不是希望你能学富五车?”韩忠强眼睛一亮,却是有意避开了另一谐音“罗汉”。